她想起來之前阿離說過的話,有淩寒和他這把烏金刀在,非論是多麼陰邪毒物都要退避三舍。
魏思音笑得更都雅了,加上她這一身紅衣,就像是鳳凰樹著花,燦若流霞,灼灼風華。
這也是圖珈黑蠱師冬眠在鎮國將軍府那麼多年,卻一向不敢等閒對她姨父動手的啟事之一。
淩寒一眼就能看出,現在的顧家內部早已是鬥得如火如荼。
約莫過了旬日擺佈,名單上的人家纔去了一小半,遵循挨次,該輪到顧府接管排查了。
“既然淩督公對峙,那我也不杞人憂天了,就讓長公主殿下跟著您吧。”
“你出言頂撞公主,確切該罰!公主仁慈,四十下掌摑,你自去領罰,莫要在這裡礙了閒事!”
固然是一家子,但長房和其他幾房的人在站位時倒是涇渭清楚。
早已侯在門外的顧崇善眸光暗沉。
這號令的口氣,讓顧崇善這個顧氏家主非常不滿,可眼下這類情勢,他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三來是淩督公慧眼如炬,他部下那些朝廷鷹犬也個個都被他練習得嗅覺活絡,家裡那點藏在暗處的陰私事,他隻要掃一眼就能猜出個大抵。這些事哪一件抖摟出去,最輕的那也都是家醜傳揚要掉一層皮的。
“既然顧大人誠懇就教,那本公主就賣您個麵子。這位公子頂撞公主,愛言語上對皇室不敬,遵循律法本該是鞭刑八十,然後入獄三年,放逐放逐。可本公主仁慈,念他是初犯就把懲罰放輕,隻命人掌摑他四十下就好。”
他不敢置信地捂住臉,望著緩緩收回擊的顧崇善。
幾人進府時,顧崇善一捋鬍子,語氣中暗含調侃:
顧渲自小被顧大夫人嬌寵著長大,何時受過這等罰,被嚇傻了眼,站在原地不動。
顧崇善忍著氣叮嚀下去,冇一會兒顧家的男丁就魚貫而入,都站到了淩寒和魏思音麵前。
淩寒看著麵前紅裙蹁躚笑意明麗的少女,本來麵無神采的臉上暴露一抹轉眼即逝的笑意。
然後,他又冷了臉,用公事公辦的口氣對魏思音道:
“本督本日既然敢帶著長公主殿下走入顧府,天然有本領護她全麵,如果誰有貳言,固然來嚐嚐本督手裡這把烏金刀。”
權貴們不但不敢恨他,還要阿諛湊趣著奉皇命辦事的淩督公,恐怕獲咎了淩寒分毫。
淩寒望著她的目光深沉,將冷傲之情藏在心底,不在人前泄漏半分。
正因為顧氏本就有反心,以是魏思音當著他們的麵說出這番話,纔夠力度!
魏思音聽了就笑,那笑容讓顧崇善更加不滿。
這小賤人在笑甚麼,她真覺得有皇寵傍身,另有淩寒給她撐腰,這顧府就是她能猖獗的處所了?
四十下打完,家仆把半死不活的顧渲拉了下去,魏思音這才淺笑道,“淩督公,開端搜府吧。”
淩寒微眯著眼,再開口時聲音裡灌入雄渾霸道的內力,如同魔音入耳讓世人頭皮都跟著一緊:
覺得給她彎個腰,就是給她麵子,她就該見好就收了?
魏思音的目光落在顧二老爺身邊的青年身上。
可現在,一個黃毛丫頭都敢壓在他們頭上!
“圖珈餘孽精通邪術,手腕層出不窮,我顧府中人固然行的端坐的正,毫不會和他們有所連累,但如果他們覬覦顧府,暗中混入出去行不軌之事,我又從何而知?就連鎮國將軍如許的悍將都不能發覺他們的身份,我一個文人就更不可了,還請公主莫要談笑,以免讓一心為國的文官們都寒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