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既然敢跟著出去,那就不會拖你後腿!如何樣,我短長吧?”
他臉上那高深莫測的暖和笑意,讓魏思音感覺他比蠱蟲更可駭。
不管選哪條路,都是死局。
淩寒摒擋了這些聒噪的玩意兒,看也不看裝死的顧家主一眼,緩緩走至鎖著蠱物的那扇門前。
其他人也紛繁呼應。
“我顧氏向來請家主為我們做主。”
這淩寒是得了狂犬病,還專門隻咬他一個?他好幸虧原地站著,鬨著要出去的也不是他長房的人,淩寒拿他舉甚麼例子?
“督公今後退一步,讓本公主來。”
木門斷裂飛濺,暴露裡邊烏壓壓一片的玄色飛蟲。
淩寒悄悄抬手,那兩名親衛便收刀退到一旁。
他像是一陣風似的衝到淩寒麵前,卻被淩寒的兩名隨身親衛出刀攔住。
“誰再敢喧鬨,本督就剁了他的嘴!”
阿離一看到淩寒就叫道,“我的蛇要冇氣了,你從速的!”
那些蟲子見了日光也不往外飛,隻是猖獗地朝房間裡的顧瀾撲去。
這就是顧氏家主的急智,既然擺佈不是人,那就乾脆裝死。
他多麼老道,怎會看不出二房的人就是用心拱火,然後把他架在火上烤?
隻聽一聲似人非人的鋒利慘叫過後,那東西刹時冒起黑煙,本來不斷從中湧出的黑蟲也都化為粉末。
阿離道,“它的肚子裡裝了很多蟲卵,俄然孵化後,這些蟲子爆體而出……”
她是不是因為擔憂顧瀾,才這麼急著往內裡衝?
她嘚瑟的小模樣,讓淩寒心中說不上的暖,他低頭笑了一下,將寵溺和冷傲都藏好。
淩寒固然不怕蟲子,但看著地上那一團還在時不時爬動的玩意兒,也是俊美緊皺不想細看,“這就是蠱母?看著也不大,能裝得下這麼多蟲子?”
但這些都無毛病淩督公脫手。
那些顧家的男人們瞪大眼睛,看著她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竟有勇氣靠近那扇他們避若蛇蠍的門,都感覺她是不是瘋了。
淩寒嫌那幾個家仆哭得太吵,又一片樹葉朝他們飛去,把哭得最大聲的那人頭髮都削掉了一大片:
“我不但是世家後輩,也是有官職在身的,你們如果敢殺我,就是你們督公也護不住你們的狗命——”
“這些鋪天蓋地的蠱蟲是如何跑出來的?”
魏思音有靈蛇護身,天然也是毫有害怕地快步跟上。
統統人刹時噤若寒蟬。
淩寒眸光冷冽,雙手聚力朝著蟲群打出霸道掌風,用強力將它們斃命。
他話音未落,一片樹葉如淩厲刀片從他耳邊掠過,紮進院門。
“你是在哪兒搜出的蠱母?”
隨即,他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還真就給顧崇善讓開了一條路。
魏思音聽後,刹時明白了甚麼,嘴角微勾。
顧家的人,公然都是人中龍鳳。
這就是他,不管是心計還是膽識,都遠在顧沅之上。
淩寒疏忽這些聲音,一腳就要踹開房門,一隻白淨柔滑的小手卻擋在他身前。
顧崇善黑著臉,騎虎難下。
阿離指著被魏思音一刀刺中的東西,神采丟臉道,“蠱蟲都是從蠱母身上飛出來的。”
魏思音緩緩從屋裡走出來,就聞聲他在這裡大放厥詞,嗤笑一聲道:
“有人這麼處心積慮想要我的命,確切可駭。”
淩寒當即便要拋脫手中烏金刀,可本來被他護在身後的魏思音卻搶先一步,不知從甚麼處所取出一把刀刃上冒著幽幽綠油的匕首,眼疾手快地朝那東西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