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微眯起眼,好似在盯著林綰柔,卻用餘光輕瞥福安。
魏思音挑眉道,“這個力道,是不是太重了些?本公主受不起。綠漪,扶淩夫人起來。”
魏思音明曉得答案,可她本日就是要讓林綰柔在這個大殿上,親口把身上的奧妙說出來。
“淩夫人丁口聲聲說你能救淩督公,那本公主就不懂了,莫非你是會醫術,還是會方術,你拿甚麼給淩寒療傷?”
上天還真是不公!
但她是絕對不會信賴,就林綰柔這小模小樣的會真和觀音有甚麼乾係。
魏思音饒有興趣地望著林綰柔,嘴裡讚歎道:
福安聽到魏思音提起江南便心如明鏡,曉得她必定是已經查到甚麼,用心在他麵前摸索。
林綰柔的眼底紅了一片,她死咬著牙關,畢竟屈膝跪下,額頭砰的一聲就砸在力道。
她的身子就是為淩寒療傷的靈丹靈藥,而她的存在是福安用來打擊魏思音的最好兵器。
林綰柔眼裡閃過錯愕,然後溢位深深的恥辱。
林綰柔在淩府被關了很多日,內心本就是愁悶淒苦至極,好不輕易被福安帶出來得以重見天日,卻聽聞就在她被禁足的時候,淩寒和魏思音已經走得不能再近,淩寒不但為了這個盛氣淩人的賤女人捐軀突入火海,還在受傷後重新搬回舒雲宮療傷——
這無異因而在向天下人宣佈,她這個淩夫人空馳名分,倒是馳名無實。
“哦?是甚麼?”
“殿下,此觀音非彼觀音,她也隻是借了一點禪意和神力,哪能真和普度眾生的觀音娘娘相提並論呢?隻不過,她體質特彆,內息對寒兒所練功法有極大的好處罷了。”
而她呢,不但不能起火,還要憋屈地任她們熱誠宰割。
“福公,既然綰柔是多餘的那小我,那綰柔就不在這裡礙公主殿下的眼了吧,綰柔這就退出去等著。”
現在又聽了魏思音的冷嘲熱諷,她再也受不住了,扭過甚對福安哭道:
“我們淩夫人不愧是江南水鄉的女子,這張臉生得真是嬌美靈秀,這身材也纖柔窈窕,細腰不及一握。怪不得大師都說呢,江南水土養人,北地的美人比起你們那兒的,固然眉眼要素淨大氣些,但要論楚楚不幸秋波暗送的於神韻,比起你們倒是始終略遜一籌。”
魏思音嘲笑著道,“短長了,淩夫人這是大有來頭啊。既如此,她不該該在我這兒舒雲宮,應當被供在廟裡纔是。”
連觀音都扯出來了,這位福公也不愧是奉養過三朝天子的宮中白叟,這張嘴要忽悠起人,那也是舌燦蓮花。
她昂首望著魏思音,眸光含淚,顫聲道:
她自誇也是王謝世家出身的令媛蜜斯,因為要遁藏朝廷追殺隻能放棄之前的身份,用彆人的名字活下去已經夠慘痛了,還要被魏思音如許高高在上的公主嘲弄她隻會以色侍人,就連一個宮女都敢明著鄙夷她——
林綰柔忍不住看了眼福安,隻見他歎了口氣,終究開口:
“讓淩夫人給本公主賠罪?本公主固然同為女子,但也有幾分憐香惜玉之心,怎捨得這麼欺負她呢?”
她就感覺這憑甚麼,魏思音生來就甚麼都有了,職位高貴備受皇寵,偏要和她一個孤苦無依的女人搶男人!
綠漪上前要扶起林綰柔,她卻用力順從著,在掙紮中又砰砰給魏思音磕了幾個頭。
魏思音又轉過甚問綠漪,“你可也感覺淩夫人長得美?”
真正被淩督公放在心上的,從始至終都隻要她麵前這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