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魏思音心甘甘心讓他站在摘星樓最頂層,他才得以抬手觸星鬥。
這在她看來是個極好的兆頭。
摘星樓樓如其名,共有五層之高,是大齊帝都最負盛名的酒樓。這裡的酒菜高貴,常日裡權貴雲集,一頓宴席的開消就夠布衣百姓百口飽腹半年。樓裡還搭了台子,一到入夜時分,便有仙顏的歌舞姬在台上獻唱賣藝,底下酒客打賞不斷,多得是一擲令媛的風騷貴公子於此地尋歡作樂醉倒和順鄉。
“本公主就是曉得。”
卻不知,摘星樓在二十年前是已故皇後的嫁奩私產。皇後臨終前,將摘星樓留給了她獨一的女兒魏思音。
魏思音笑著湊到他臉前,水盈盈的大眼睛近間隔盯著他的俊臉,見他麵色微紅地今後避開,她高興地笑道,“你纔不會。”
“如何會?奴婢拿脂粉給您遮一遮,就看不出了。”
現在騎在汗血寶頓時,他另有些恍忽。
還冇等魏思音說話,顧沅的逼問便變本加厲,朝她兜頭罩下。
畢竟顧氏再如何門閥崇高,也高不過皇室。
淩寒竟然會求她辦事了!
魏思音瞧見他這一身傲骨,嘴角綻出嬌花似的笑,“阿沅哥哥,傳聞你要請我喝酒?”
淩寒嫌她的笑容刺目得很,低下頭道:
可這個事理,顧沅卻認不清。
一樓如此熱烈豪華,往樓上走,倒是一層比一層溫馨人少。
無人得知,這些讓人望而生畏的鬼麵衛裡,混入了被內侍省判為重犯的內侍淩寒。
“你要甚麼?我都給你!”
隨後魏思音命綠漪給他送來青銅麵具和玄衣勁裝,他這便喬裝成了鬼麵衛,出宮時因她有皇上親賜令牌在手,亦無人敢查長公主的車隊,一介罪人之身,竟是毫不吃力就出了宮門。
能上得了最高層的,隻要魏氏皇室的直係貴胄。
魏思音瞧著鏡中本身,哪一處五官不是極儘豔色?
唯有那位顧世子例外,能以外姓之身登上摘星樓第五層。
“阿音,我原覺得你隻是一時胡塗,現在聽你這句話,才知你是真被那奸滑小人迷了心智,連好歹都不知了!”
世人隻道顧氏嫡宗子多麼清貴,如同高懸在天上的那輪皎潔白明月,就連摘星樓那位奧秘的幕後店主都情願為他例外,將他請入頂層。因為隻要在頂層落坐,與皇族之人平起平坐,才配得上顧世子的身份品德。
她一句話,便讓顧沅做了第五層的座上賓。
一樣隻要她一句話,他連摘星樓的大門都進不來。
魏思音也不解釋甚麼,就氣定神閒地問他,“她不該打嗎?”
他猜想她必然不會承諾,但還是用心來問她,就是想看她為了顧沅是如何與他虛與委蛇,再聽一聽她編出的那些舌燦蓮花的好聽大話。
他自認是帝都裡遺世而獨立的天之寵兒,才學和心計都無人能比,又是天下第一士族門閥顧氏之首,就像是隻擇梧桐良木而棲的鳳凰,向來隻要最好的處所才氣配得上他。
“錢氏是我乳母,她待我有哺養之恩,我都喚她一聲阿母,你天然也要拿她當長輩看。這麼簡樸瞭然的事理,還用我跟你多說嗎?”
“公主為何篤定主子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