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溫馨地聽柳老夫人說完,然後慎重地點頭道:
“把他們押走!”
淩寒迎上他絕望仇恨的目光,薄唇微揚,“劉太師,有甚麼話,還是留著去明鏡司的刑房說吧。”
淩寒望著不遠處立在屋簷上的男人,嘲笑著道出對方姓名,“賀凕,彆來無恙。”
柳老夫人收起嘴角的笑意,神采變得嚴厲。
魏思音笑了,“那柳老夫人您呢?我覺得,您不出麵主持夜宴,不但是因為太師大人寵妾滅妻偏疼五姨娘,也因為您不屑於和某些人同流合汙。”
“臣婦嫁進太師府多年,膝下隻要一兒一女。宗子誠兒是個平淡之輩,但幸虧操行還算不錯,可惜他父親不喜他,嫌他笨拙無能,乃至連讓他留在帝都都不肯,把他遠遠地打發還了滄州故鄉。我的女兒允珠,倒是個出挑的孩子,從小就聰明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心氣兒又高,若她不是女人家,怕是要考取功名在宦海上有一番作為的。但她父親做主,把她嫁給了一個配不上她的紈絝後輩,她婚後過得很不好,被夫家架空淩辱,與臣婦的遭受附近……”
如此下去被抄家滅族隻是遲早的事,柳老夫人深知本身如果主動交出東西,還能為本身的孩子求一條活路,也算是為太師府高低這麼多口人將功贖罪,如果她心存幸運不交,那纔是一錯到底冥頑不靈。
她望著魏思音,內心非常肯定這位監國長公主已經查到了她夫君那些肮臟不堪的奧妙。
淩寒微眯起眼,看著從賀凕身後的黑暗中緩緩走出的赤腳少女。
魏思音對出淤泥而不染的柳老夫人非常尊敬,感覺比起道貌岸然的柳尚書,偽善的柳青,以及附庸風雅的其他柳氏後輩,倒隻要這位長年被孃家視而不見的老夫人,才真正有柳氏先祖清傲雅正的風骨。
門外,身穿墨客白袍的淩寒負手而立。
“大長公主既然不嫌舍間粗陋,那便請隨臣婦出去喝一盞茶。”
賀凕冇有回話。
是她,圖珈黑蠱師尊崇的聖女,烏朵靈。
“老夫人放心,這地點我記下了,不管是劉至公子,還是允珠蜜斯,我都關照好他們。”
“臣婦信得過公主。”
柳青在中間聽著,則是驚心動魄。
魏思音神采安靜,她彎下腰,俯身從柳老夫人手裡接過這些證物,然後親身扶她起來,“老夫人,您不是罪臣之婦,而是大齊的有功之臣。”
另一邊,當劉鐘年和顧氏使者談完大事的刹時,無數黑衣人破了門窗突入室內將刀尖抵在他們脖子上。
他眸光一冷,嘴角笑意穩定。
“姑奶奶,青兒就不打攪您和大長公主了。”
倒是柳老夫人悄悄一笑,命人給魏思音奉茶。
劉鐘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內心就明白了,徹夜就是太師府的末日。
魏思音問,“柳老夫報酬何不測?”
他手腕微抬,用內力將暗器悉數打下。
魏思音笑著應允,隨她走進堂屋時,瞥見柳青也在內裡。
柳青一瞧見她,眼裡便透暴露淡淡的怨懟。
以是非論支出甚麼代價,徹夜他都要留下她!
劉鐘年大驚失容,差點冇被嚇軟了腿。
柳青忍不住尖聲道,“姑奶!”
就算她本身不想活了,但她的兒子和女兒可都姓劉,她真想讓他們也跟著一起被正法嗎?
魏思音年青斑斕的麵龐,此時彷彿熠熠生輝,“我給您的承諾,毫不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