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被她抓了這一下,眼裡竟閃動起幽深的光芒,好像夜間的野火。
而一旦身上沾了蝶粉,就會癱軟在地,轉動不得。
但血蝶就彷彿是有靈識一樣,在要被刀尖碰到時就會開釋出致幻的蝶粉,然後藉著鬼麵衛恍忽的那一瞬逃開。
鬼麵衛的武功再高,也隻能在覈心幫著斬殺那些詭譎的血蝶。
魏思音並不知顧瀾心底這些變態的動機,她就感覺他看她的眼神,看似和順安靜,但眼底卻有甚麼藏得極深,又讓她渾身不適的東西。
魏思音一手揪著顧瀾,一手捧著那放了肉身蓮的禮盒,感受本身像個一手拎了一隻崽子的老母雞,還要隨時防備老鷹來偷她的崽子。
魏思音盯著他的杏眼微微眯起,感覺他冇說實話。
淩寒垂著眼眸,語氣冷酷:
“不準笑。”
她就像一個麵對男狐狸精的女羽士,他笑得越都雅,她越警戒,曉得他這又是在打甚麼壞主張。
他喜好她的高傲,她的不屑,她的盛氣淩人,乃至是她鹵莽的威脅。
魏思音警戒地看著他,“你如何曉得?”
魏思音卻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嗤道,“姓顧的,彆跟本公主來這一套。你的心都是黑的,裝甚麼不幸。”
她的一舉一動,對他做的每一件事,老是能讓他非常亢奮。
說到此處她頓住半晌,然後她抓著顧瀾胳膊的手指往裡一摳,透過層層衣物在他身上留下深深的淤青,“那麼,我定讓你追悔莫及。”
“是,醜死了,本公主不喜好。”
顧瀾暴露絕望難過的神采,悄悄地感喟一聲。
但眼下這類景象,明顯不是查問他的好時候。
黑蠱術是世上最詭秘的邪術之一,圖珈人又向來有不過傳的端方,傳聞曾經有中原人想要偷學,另有黑蠱師不慎把蠱術泄漏給了外族人,都被剝了皮餵給蠱蟲,死得極其慘烈。
他笑起來時,與淩寒的邪氣霸道分歧,就像是東風拂麵,哪個女人看了都要芳心泛動一下。
顧瀾無端被她踹了,卻也樂嗬嗬的,幾近讓她思疑,他是受虐狂。
就在她們兩人說了這句話的工夫,阿離和烏朵靈的決鬥已經分出了勝負。
但又不能鬆開他,怕這隻賊不溜秋的笑麵虎跑了,隻好就這麼拽著。
“福安靠著肉身蓮才活到現在,而這類血蝶蠱灑出的蝶粉,剛好是肉身蓮的剋星。不管是你手中盒子裡的肉身蓮沾上,還是他本身沾上,都會立即枯萎殘落,以是他不會冒險在這個時候來掠取,他惜命著呢。”
黑心的顧瀾又歎了口氣,也不辯駁。
頓時,她感受她抓著他的那隻手都臟了。
“罪臣之女薑芷琴,你已被大理寺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