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恨到要把一口銀牙咬碎,卻又半點不敢把恨意表示在臉上,還要在她宮裡的女官麵前死死忍耐,持續保持荏弱不幸的mm人設。
不但臟臭不堪,還生了反心。
倒是顧氏起軍謀反後,各地世家擁兵自重,江山破裂之下性命比草還賤,多少蒼存亡於亂軍鐵蹄之下。更可愛的是,顧氏為了剿除忠於大齊的軍隊,不吝與鄰國聯手放敵軍入關。
另有那顧世子,常日裡看著那般光風霽月,彷彿是纖塵不染的世外名流似的,在她家公主麵前裝得狷介孤傲,暗裡裡卻做得出這等肮臟之事。
“冇錯。”秋意抬手給她倒了茶,“奴婢遵循公主提早交代的話,跟她說您出宮是去見顧世子。”
空有光鮮表麵卻毫無君子之德,就連那些把無恥寫在臉上的真小人都冇他可愛,起碼人家冇他這般虛假。
顧氏一向嫌我操行不端卻始終攥著和我的婚約,不就是因為他們想憑這一紙婚約踩著我的身子去換父皇的重用,從而謀取更多權益,去做他們真正想做的事?”
她如果此時就和顧沅撕破臉皮揚言毀婚,而後向父皇進言揭穿顧氏真臉孔,即便父皇信賴她,憑他的手腕怕是也製不住得知本身野心透露後,被逼到絕境猖獗反攻的顧氏翅膀。
她是越想越氣,她家公主對平康這個庶妹向來不薄,可平康明麵上受著恩德,每天在她家公主麵前演姐妹情深的戲碼,背後裡卻和嫡姐的未婚夫廝混在一起,這何止是厚顏無恥?
彆說平康身為皇室之女,就是青樓裡的妓子都做不出這等輕賤之事!
恨不得直接綁了兩人去禦前對峙,為公主討回公道。
秋意聽得一怔,她這時才明白她能想到的,魏思音都想到了;而她想不到的,卻也在魏思音的算計當中。
真要棄了顧沅,另擇駙馬?
“公主是說,顧氏不安於近況?”
“公主,那顧沅占著和您的婚約卻與您的庶妹廝混,如此無恥之人絕非良配。您的芳華韶華多麼金貴,怎能因他浪費?依奴婢說不如趁早向皇上太後稟明真相另選佳婿,至於顧氏……”
那公主豈不是更虧損?
秋意看她舒痛飲茶的模樣沉默了半晌,畢竟還是忍不住問:
“我既已發覺他們的彆有用心,又怎能讓他們得逞?現在我不與他們翻臉,不將真正能透露他們野心的肮臟事擺到檯麵上,不過是因為時候未到。”
特彆是她這個庶妹,仗著她不肯與她計算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日日的就愈發得寸進尺。
魏思音接過茶杯,悄悄抿了一口,漸漸咀嚼著嘴裡上好龍井的暗香,表情鎮靜起來。
可顧氏真博得她父皇信賴放權時,卻隻將族中後輩奉上高位,將真正有才學又心胸江山社稷的士子拒之門外。
魏思音用杯蓋的邊沿悄悄攪動浮葉,眉眼含笑行動也慢悠悠的,非常沉得住氣道,“現在就和他們撕破臉皮,豈不是少了很多興趣?”
秋意眉頭緊皺,一臉不敢苟同。
“平康公主來過。”
“對於顧氏,必須一步步,漸漸來。”
做了這等喪儘天良之事,卻整天將一心為民掛在嘴邊,這便是顧氏之人。
“這些百年世家個個裝得白壁無瑕,但把他們鮮敞亮麗的外套脫了,哪個不是渾身肮臟爛泥?顧氏是世家之首,那便是此中最臟最臭的一個。
帝都的世家公子多如過江之鯽,可要論清貴,誰都比不上顧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