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淩寒見過太多陰暗的眼神,但他此時的這雙眸子,仍然讓淩寒內心一凜。
“督公大人,這……”
但是,淩寒覺得他魏焰也就這點本領嗎?
淩寒見到這噁心的玩意兒,俊眉輕蹙,嘴裡收回一聲極輕視仇恨的冷嗤。
他忽而又收起狂態,重新變得沉著陰沉,扯著嘴角笑得詭秘,“淩督公,禁軍的人馬已經把全部善居坊圍得水泄不通,聽這聲音,應當是來了上千人吧?看來,我本日是不管如何都逃不出去了呢。”
人多反而會讓對方有可乘之機。
他眼裡癲狂的恨意仿若淬了毒,死死地盯著淩寒。
看來,阿誰為魏思音所用的南羌巫蠱師,還真是非常短長,給淩寒的護身符連他的血都能抵擋。
這一刻,怪誕的黑血飛濺,在空中化為無數玄色飛蟲,像長了眼睛普通朝淩寒身上撲去。
他說著,挑釁般用心往前伸了一寸脖子,卻被淩寒的刀尖毫不讓步地抵住。
他早就猜到,淩寒敢孤身來見他這個“剋星”,必定是提早做了籌辦。
“是他們奪走了我的統統,讓我落空了作為正凡人活下去的資格!當年若不是福安找到我,讓人把我帶走,陸太後的人遲早會找到我藏身的阿誰彆院。
“我就是情種,能為敬愛的女人支出統統,不比你這類渾身血肉裡都爬滿蟲子的怪物要強?魏焰,你固然是廢太子以後,但好歹也是皇族血脈,卻被福安變成這副模樣,你就不恨他?
魏焰聽了就大笑著,像個惡劣的孩童,隻是他那雙眼眸,卻詭異陰暗得驚人,“淩督公是不是也忘了,我但是蠱人。蠱人,是你用刀殺不死的。”
魏焰的眼裡彷彿要冒出冥火,將淩寒活活燒死。
不,連瘋子都算不上,從他誌願被福安煉成蠱人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喪失了為人的明智,與他體內那些殘暴詭異毫無人道的蠱蟲融為一體。
他低聲詰問,看似把統統精力都放在防備魏焰身上流出的黑血,那雙微垂的眼眸裡卻跳動著暗光。
領頭的將領攥緊了手中劍柄,不敢等閒讓本技藝下的兵士上前廝殺。
淩酷寒漠道,“行不可得通,不是你說的算。彆忘了,我的刀還架在你脖子上。”
倒像是那種發展在黑暗裡,極儘肮臟醜惡的畸形怪物,在窺看著人類時,纔會有的眼神。
以是我說,你隻能服從我的前提,去換她無恙。
這狠辣的毒婦會留我一命嗎?不,我隻要死路一條。
聽到將領的扣問,淩寒在長久的沉默後,眼底閃過一道冷寒的光
你不恨他卻恨我家公主,這冇有事理。
說完,他竟是毫不躊躇往前一撞,任由非常鋒利的刀刃穿透他的脖子,捅出一個血洞穴。
不是他們怕死,而是黑蠱師的手腕太多,防不堪防。
脖頸處的肌膚破了皮,流出玄色的血,在氛圍中滿盈開甜膩到令人作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