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捧著鎏金壽瓶,緩緩踏上玉階。瓶身二十八星宿暗合秋獵圍場的殺局,瓶內紅梅浸著能解百毒的雪水。
她曉得,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即將拉開帷幕。
水袖掠過鎏金燭台時,沈青黛俄然按住領舞女子的手腕,她的眼神鋒利,透著一絲嚴肅:“這袖口的金箔該用魚膠粘,怎的換了蜂蠟?”
“天壇用九鼎,地鋪八荒圖,人列七星位。可本年......”
司禮監鋒利的通傳刺破雲霄。
“是更易燃些吧?”
她迫不及待地翻開盒蓋,十二對金釧悄悄地躺在盒中,雕著十二生肖,栩栩如生。
蕭元霜鎮靜地舉著金釧對著光,她的聲音因為衝動而微微顫抖,“這內裡刻著字呢!”
沈青黛一襲華服,身姿文雅,她的指尖悄悄拂過十二麵鎏金羯鼓,那細緻的觸感彷彿能與鼓麵下埋冇的靈魂對話。
“三足蟾蜍在江南漕幫是聚財之意。”他的聲音衰弱,卻儘力保持著平靜,冰冷的手握住她的,“但在欽天監的星圖裡,代表熒惑守心。”
就在這時,她忽而按住領舞娘子的楚腰,聲音清脆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破陣樂》第三疊的踏歌步,該是七步迴旋而非九步。”
他的聲音降落而和順,帶著一絲怠倦。
正月破五,雪粒子如細碎的冰珠,撲簌簌地砸落在金碧光輝的琉璃瓦上,收回清脆而又短促的聲響。
沈青黛瞳孔驟縮,她看到那內襯上繡的不是鳳尾,而是完整的西域輿圖。
臘月廿九,教坊司內,琵琶聲婉轉委宛,整夜未歇。
沈青黛深吸一口氣,眼神中流暴露果斷與斷交。
……
沈青黛靠近一看,隻見纖細的“戌時三刻”幾個字刻在金釧內側,她的心中俄然湧起一股不安,這幾個字讓她想起了陳泠玉氅衣上的密信。
他一邊撥弄著箜篌的銀弦,收回清脆動聽的聲音,一邊緩緩說道,“三殿下特地叮囑,本年要合‘九重天’之數。”
鼠目處嵌著的黑曜石在燭火下泛著詭譎的光芒,彷彿是一雙雙窺視著奧妙的眼睛。
她的聲音清脆,在樂聲中格外清楚。
更聲又起,突破了夜的沉寂。陸竟遙的玄鐵劍撞開月門,他的聲音短促而嚴峻:“尚寢局出事了!”
子時更鼓響過三遍,萬籟俱寂,全部紫禁城彷彿墮入了甜睡。
彷彿是一場隱蔽的鼓點,為這看似平常的日子添上了幾分嚴峻的節拍。
沈青黛身著一襲寶藍色宮裝,裙襬繡著銀色的月光,她悄悄地站在百戲台前,看著十二名舞姬排練《霓裳羽衣曲》。
她的目光如炬,掃過四周的樂工和舞者,每一個細節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他披著白狐裘,站在梅樹下,好像一幅絕美的畫卷。
“縣主有所不知。”
“吉時到——”
她望著裴驚竹慘白的側臉,心中湧起一股龐大的情感。
女子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沈青黛的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道:“蜂蠟......蜂蠟更亮些......”
沈青黛接過梅枝彆在鬢邊,那梅枝披髮著淡淡的暗香,與她的發間香氣融會。
舞姬們身著五彩舞衣,水袖飄飄,身姿婀娜,好像仙子下凡。
月光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
他劍穗上沾著可疑的金粉,在月光下閃動著詭異的光,“陛下寢殿的龍床......塌了。”
九重宮闕次第亮起明燈,好像繁星墜落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