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盈含笑望著謝錦韻,瞧著是乖順親熱,但是話語卻冷冰冰:“你我二人之間誰報歉不是一樣,兄長若想儘管代我就是。”
“顧兄弟啊,你這是無異於與虎謀皮呀,我在江州行商這麼多年,就拿這段時候來講,隻要一有戰事摩擦,必會有火線官員令收藥材,他們要的量雖大,但是壓的代價也低,一斤重藥材不到五百文,你說說這買賣如何做!”
這個白老闆倒是聰明得緊,雖說瞧著年過六旬,但是買賣場上能夠在傅老闆數十年的壓迫下仍舊聳峙不倒,足見其短長。
夙起下樓吃茶點,劈麵就瞥見謝錦韻與餘憐柔一同過來,餘憐柔臉上帶著密切的笑,一隻手還搭在謝錦韻的臂彎裡:“二公子,明天我跟謝大哥想去天橋邊逛一逛,傳聞那邊有位糖人師父善於做糖畫,你要一起嗎?”
......
白老闆多麼奪目,隻是略加思考,俄然麵前一亮:“你說的是那位朱紫?”
這句話問在了點子上,顧九盈也不介懷奉告他,曼聲道:“天然是賣給有權有勢之人。”
她在摸索,摸索顧九盈提起這個髮簪究竟是成心還是偶然。
他說得慎重其事,顧九盈垂眸晃著杯中酒,酒液清澈折的眼中有粼粼波光。
兩人是多年的買賣死仇家,瞥見傅老闆吃了這麼大的一個鱉,一進家門就歡暢得嘴都冇合攏過。
“不關女人的事。”他神采還是顯著不快,不動聲色地從她臂彎中抽脫手臂:“餘女人本日謝某就不作陪了,他日再與你出門玩耍。”
顧九盈倉猝道:“白老闆這是做甚麼?”
餘憐柔一愣,她還冇來得及出口誇耀,冇想到顧九盈已經率先發明,冇出處地心中升起一絲疑慮,纖纖玉手特地在髮髻上扶了扶,柔聲道:“是謝大哥特地相贈,我甚是喜好,冇想到二公子心細如髮連這都重視到了。”
“老朽行商數十年,一向鬱鬱不得誌,更是到處被傅家壓了半頭,現在見到顧兄弟方知本身的目光短淺。如果顧兄弟能夠提攜白某,白某情願壓上全數身家,搏一個出息。”
“你想的是蕭氏在商界有如雷貫耳之名,家屬從殷國建國以來就代代傳承,就算是現在時勢爭鋒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便是賠了有蕭氏墊底,你白老闆無何所懼,如果贏了那就是鯉魚躍龍門之勢。”
餘憐柔神情一副失落的模樣:“那好吧,二公子放心,我們會早些返來的,到時候必然叮嚀錦韻大哥給你帶糖人師父親手做的糖畫。”
“小九,不得無禮。”謝錦韻緊皺著眉頭,聲音帶著薄怒。餘憐柔忍不住向他身邊瑟縮:“謝大哥......無礙的,你們不要因我生了芥蒂。”
“顧二公子這是甚麼話,如何敢拿青樓妓子與我家女人作比!”宿冬上前一步,痛斥道。
顧九盈往他杯中倒酒:“年景不好,做買賣不免風險更大,白公子初出茅廬還需求曆練,白老闆謹慎些也是有的,再說有了後繼之人,何愁冇有躍進之日。”
餘憐柔看著那人的背影眼中閃現凶惡之色,卻在昂首對上臉帶沉怒的謝錦韻時又是楚楚不幸的姿勢:“謝大哥,你彆活力,原是我不好,一向冇能叫顧二公子對我放下芥蒂。”
“餘女人本日帶的簪子倒是很新奇。”顧九盈看著她的髮髻唇角含笑似不經意般道。
“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