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裡,她夢見趙春來的一雙大手緊緊地勒住她的腰身,用力地將她按倒在床幃裡。
她的喉間像是滾過一塊火炭,炎熱與酥麻感瓜代著傳遍四肢百骸。
“你本身不痛嗎?拿背去擋,你覺得你是鋼鐵俠嗎!”
“滾出去!”一陣怒喝,把剛進院的趙春來嚇了一跳,他二話不說疾步跑進門。
顧九盈沉著臉不竭地攪濕帕子,冷敷,反覆著這個行動,彷彿不知倦怠似的。
她本覺得,秀兒的胎還冇有坐穩,趙春來又血氣方剛,總會出些甚麼岔子。
幸虧現在是暮秋,為了製止阿言受寒,顧九盈叮嚀著他將夏季的棉衣提早穿上,隔著厚厚的棉衣,燙傷處雖紅了一大片,但被顧九盈拿冷水敷過止痛後,臨時冇有甚麼大礙。
八尺高的男人在對秀兒說話時柔聲軟語,庇護備至,為了她不受欺負,情願搬出去分炊單過,在外務工有甚麼好吃的都不忘帶回家裡來給秀兒嚐嚐。
顧九盈也懶得聽她辯白,阿言的傷固然臨時無礙,但還是得從速歸去給他上藥減緩。
見甕裡有蓄好的井水,顧九盈直接絞了帕子敷上去,熾熱的燙傷突然被冰冷感減緩,冰火兩重天,阿言從唇縫裡擠出一絲悶哼。
“不過......”顧九盈將目光落到門外站著的蓉兒身上,那輕描淡寫卻隱含氣勢的目光叫蓉兒戰戰兢兢,神采發白:“我不是用心的,我走路時候絆了一下,真的不是用心的......”
顧九盈下認識回身護住秀兒。
她轉過甚對著趙春來道:“趙大哥,秀兒嫂子現在是在孕期,身邊照顧的人天然就要把穩細心些,像是這類毛手毛腳的人,多一個放在身邊就是多一重風險,你們本身決計吧。”
但是即便她再如何儘力,他的眼裡都始終冇有她,本身阿誰啞巴姐姐就是擋在兩人之間最大的絆腳石。
但是來住了幾天以後,她才瞧見秀兒現在過得有多舒暢,趙春來把她碰動手內心疼著。
顧九盈抬眸看向他,眼裡透出不爭氣的惱意來:“你是傻子嗎?那麼大的一桶熱水,你不躲還往跟前湊!”
但是出人料想的是,他情願忍,更深露重,高大的男人提著木桶出了門,在寒津津的夜裡,站在院裡的井邊將一桶冷水重新倒下。
熱水提進屋裡,她搖搖擺晃地靠近,還不忘虛情冒充地問道:“姐姐如何樣了?”
“可我不想你被燙到。”一句輕聲言語,一刹時澆滅了顧九盈胸腔裡的火,多日的隔閡也在內心煙消雲散,她眼眶微微發紅,看著麵前寬裕無措的人,疼惜地抱住了他。
他沉著臉:“還不從速出去!”
滿地的狼籍中,蓉兒手裡提著木桶淚水盈眶,阿言神采發白後背澆濕的處所還冒著熱氣,內心明白過來,頓時悔怨不迭,為甚麼要同意讓這個小姨子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