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拾月嘴角的笑容頃刻收了歸去:“他來做甚麼?”
澄玉閣的匾額高掛頭頂,廊庭一向延長到院門處。
“三表兄的情意,晏晏在此收到了。若三表兄執意贈與我,我也隻好收下,若外祖母問起,我也會照實說的。”
蓮冬笑著應了坐在腳踏上:“那女人可很多穿點,上京的臘月酷寒,正月更冷著呢。北風砭骨,如果落了病可不好。”
這是她入府來,第一次穿戴素淨色彩的衣裳。之前尚在李老夫人的孝期,平日不是穿戴白就是青紅色,少有如此素淨。
徐雲洋隻當是小女孃的矜持,溫潤的麵龐,雙眸儘顯柔光諦視著她:“年節將至,上都城繁華非常。今早下值,路過一小販攤位,發明瞭這枚玉簪。”
李拾月起家望瞭望,透過壁櫥模糊瞧見立在廊下的高大人影兒。
風雪不止,李拾月盤腿坐在木榻上,忙招手喚著:“快出去烤烤火。”
正說著話,卻見本該守在外頭的秋繁走了出去,她年幼些,屬於小家碧玉的長相。
不得不說,徐雲洋的心機很會揣摩,如果普通的女娘,定會喜好得愛不釋手。
何況,她本曉得徐雲洋是個甚麼德行的人,宿世也是這些小手腕一點一點攏著她。重活一世,她怎能還被麵前的小事所利誘。
上京地處偏北,北風北風砭骨,穿得少了北風就鑽過錦緞,吹得身上涼颼颼的。
秋繁點頭:“三郎君本身過來的,說要給女人賠罪,奴婢說了男女有彆,三郎君讓奴婢出去通傳就是。”
徐雲洋的眼中涓滴不粉飾的冷傲,他溫潤的笑容,倒是刺傷了李拾月的雙眼。
可看到李拾月雙眸清澈,那張姣好的麵龐,雙手抬起,嘴角噙著一抹淺淡疏離的笑意悄悄地諦視著他。胸口的悶氣,不上不下,憋著實在難受。
朝晨起來,簌簌大雪下了一夜,立在廊下,院中的枝頭上壓著厚厚的一層雪,院中的積雪垂垂地也有了幾寸高。
李拾月前幾日出了孝期,又是年關將至,她本日外穿戴海天霞烏黑玉蘭淺紋的褙子,領口和袖口的絨毛與身上烏黑快意紋的齊胸襦裙,如同院中的積雪一樣通白。
可李拾月曉得徐雲洋的嘴臉,她目光安靜,看了一眼暴露淺笑:“是挺都雅的,三表兄故意了。”
風雪初停的日光,在湛藍的天空裡格外的刺目。徐雲洋的掌心攤開,那枚玉簪就躺在他的手心上,泛著閃閃的亮光。
“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