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馬麵哼了一聲,舉起手中的鐮刀,就朝宋晨的脖子上砍過來,宋晨苦笑,固然曉得要死,但還是本能地舉起手臂去擋。
中間的紀霖看著馬麵一步一步逼近宋晨,急得快哭了,掙紮著站起來,大聲叫道:“宋晨,快跑,快跑……”
不過,不管是不是認錯人,眼下的情勢較著對他們無益,要想活命,宋晨曉得不能詰問這楓神大人到底是何許人,不然便會露餡,落空他們獨一的活下去的機遇。
話剛說完,牛頭的視野便落在了宋晨手腕上那串骨頭手鍊上,麵色立即急變,刹時縱身躍起,伸手抓住還冇來得及落到馬麵手裡的鎖魂鏈。
宋晨垂眸,看了看馬麵腳邊的崩斷的半片鐮刀,伸手擼起袖口,摸上痠疼的左手腕,剛纔馬麵那一刀剛好砍在了卜玄送給他的那串骨頭手鍊上。
馬麵見牛頭變態地行動,內心迷惑,快步走過來,說:“牛哥,你如何對這將近死的人施禮?”
駝隊前麵的世人,剛纔被馬麵一通折騰,有兩個領導都嚇尿了,其彆人固然不至於這麼狼狽,但也好不到那裡去,獨一還算平靜的便是佛圖了。
牛頭偷偷瞥了宋晨一眼,狠狠了捶了馬麵一拳,惡聲說道:“廢話,這世上,另有幾個楓神嗎?”
紀霖磨著牙,眼睛盯著不遠處的宋晨,骨溜溜地亂轉,內心急得不可,他擔憂的是,佛圖剛纔說的話,宋晨到底有冇有聽到,如果冇聽到,那豈不是要被鬼差帶走?
馬麵聞言,臉上暴露如有所思的神采,張嘴打了一個響鼻,抽著粗大的黑鼻孔,說:“牛兄,咱地府的端方,除非將死之人,活人若見著我們,不管是命數是否到限,都得死,寧肯錯殺一千,不成放過一個。”
那邊,紀霖手忙腳亂,一起翻滾,一起嚎叫著朝宋晨這邊爬過來,馬麵不耐煩地揮手,帶起一股陰風,襲向紀霖,立即把人掀了一個跟頭,陰陽怪氣地說:“叫甚麼叫!彆焦急,下一個就是你!”
牛頭不耐煩地呸了一聲,從車上拿了一根燒紅的鐵鏈甩過來,吼道:“蠢貨!鐮刀斷了,不會用鎖魂鏈啊!”
馬麵殷勤殷勤地把牛頭請上車,然後,吐了兩口吐沫在手內心,抹在後腦勺的鬃毛上,抓出一個殺馬特的髮型,便一臉殺氣地拖著鐮刀往宋晨那邊走去,鐮刀擱到沙地裡的石子,帶出讓人牙酸的哐當哐當聲。
莫非……在等著給他們收魂不成?
以是,當馬麵走到駝隊麵前的時候,看到的是一排灰頭土臉的人,正趴在地上,專注地裝死人。
馬麵一臉驚駭,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整小我都癱到地上去了,兩秒後,馬麵似是回過了神,再看向宋晨時,滿眼都是驚懼之色,竟趴在地上苦著告饒起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小的眼瞎,剛纔冇認出大人,求大人饒太小的不知之罪……”
不遠處,坐在地上的宋晨對紀霖的叫喚聲充耳不聞,不是他聽不見,而是他曉得即便跑,大抵也是逃不掉的,何況,他身上有傷,跑,又能跑多遠……
現在,宋晨大腦一片空缺,正魂不守舍地盯著那一排詭異的馬車發楞,佛圖剛纔說的話,他也聽到了,但內心仍然有股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會有甚麼不好的事情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