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映蘭被沈清梅一頓訓,腳下發軟,搭著香草臂膀去看鄭月。
季嘉文也見不得男娃嬌氣,命人抱了季飛雲和小奶貓一道兒去季海棠那處玩耍,是要磨掉季飛雲的嬌氣。
屋中翻箱倒櫃身影刷刷響,婢女們相互群情哪個是該打包的,鄭月又坐在門口哇哇哭著,季映蘭像是俄然被人抽了主心骨,一腔子寒氣卡在腔子裡,彷彿房屋倒置,想她擠壓過來,她耐不住這傷痛,撲在地上嗚嗚地哭,這哭才撕了心肺似的......
季嘉文自辦公返來,便帶了一窩子小奶貓,讓人端去給季海棠,季飛雲伸著脖子看了看那一窩子小奶貓,恍惚記起那東西要抓人,就癟著嘴要哭又不敢哭的模樣。
季嘉文想起季海棠那擔驚受怕的模樣,恰是不管如何也得讓季海棠那頭心平一些,不然他這個做父親的也忒偏疼了些,掀著嘴皮子嘲笑道:“放過~那二孃子落水又是如何回事?縱使海棠是個混鬨的人,待幾位mm倒是極好,這幾年來從未出過刻薄刻薄之事,便是貓抓之罪,她也肯替二孃子頂下來。誠想著二孃子吃了苦頭,想要回補些,可這般看來他們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是我放縱了她,不知恭敬長姐,不識大抵,手腕下作,可愛我還讓她做了個嫡女!”
沈清梅聽得心驚,季嘉文雖峻厲,倒也少如許怒斥本身的幾個女兒,這清楚是被季海棠哭得動了真怒了,要給季海棠端平了。
沈清梅臉上發乾,低聲辯駁道:“我如何教養,她又不是兩三歲的孩子,何夫人不也是十六七歲過繼在阿家名下的麼,這會子卻又是如何待阿家的?”
季嘉文站在案幾前沉默了一會兒,畢竟是歎了一口氣:“給她找個馳名譽的婆子教養,凡事給她留些顏麵。”
沈清梅裝著好人道:“都已疇昔,無妨就放過他們這一手。”
季飛雲把嘴兒嘟著,嚷嚷道:“兒不是慫包,是貓喵要抓兒。”
季嘉文道:“我錯就錯在讓個心機狠辣的女人來教養她!”轉而看著沈清梅:“現在她既過繼給你,就該由你來教養。”
季嘉文也知沈清梅不肯意,此次將季映蘭過繼過來,已經讓沈清梅吃了虧,這會子真要她那樣養著,她定然是不會依著的。
季嘉文道:“發瘋?海棠說是二孃子送的貓。”他將話落在“二孃子”幾字上,細細看著沈清梅,眸中有些憤怒,半晌後又道:“這些內宅的事,一貫是你和阿孃打理,我非常放心,可海棠她.....”
沈清梅嗤嗤一笑:“二孃子,你卻還敢去求阿郎,莫不是真當阿郎不知那些事兒是誰算計的?他立在廳中,但是看在這婢女的麵子上?!他是心疼你,給你留了臉麵,你如何連這點事也不懂!”
沈清梅也不再諱飾似的說道:“那貓是二孃子送給大娘子的,大娘子冇攏好,這才抓了五郎,待抓到貓時,貓已死,我欲要查個明白,大娘子心知肚明是誰之錯,卻怕二孃子那頭下不來台,非一力擔了下來,厥後查出許是二孃子送的小玩意兒引發那貓兒發了狂,但貓已死,死無對證,我與大娘子光榮未曾追根究底,不然家中又不得安寧。論起來,倒是我薄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