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嫡女的位置一摘,何雨亭如何還會另娶她?她要圖個嫡女,到頭來賠了母親又折兵!
季海棠料他要說這話,趕緊許好處:“謝六叔若肯幫這個忙,季府定然感激不儘。”
季映蘭聽她說了這話,立即想通了這些日子連續串的禍事,俄然就失了安靜漲紅了一雙眸子子指著季海棠:“你...是你算計的。”
季海棠捧過那盞茶跪坐在了墊子上,也冇喝上一口冷茶就將盞放在案幾上,開門見山道:“此次來是想請謝六叔幫個忙。”
季映蘭乾脆不再敲那木魚,寂靜了一會兒,苦笑出聲:“若你我早能好好談一次,我也能早平了那股妒恨,同你做一對好好姊妹,毫不會鬨出這等荒唐事,現在你用手腕害了阿月,害了我的生生母親,你我是再不能做一對好姊妹了。”
季映蘭聽她提及“婆家”,這才扯著嘴角嗤嗤瘋笑:“你說婆家,到底都是因著嫡女的位置,才惹了這麼一場大禍,現在我的婆家也冇了!”
季嘉文看這盧少陽是又是肉痛又是可愛,他原是想攙扶盧少陽,卻不知本身看重的弟子倒是如許一個下賤坯,當下也懶得理盧少陽,馬上令人將這盧少陽拖去官府!
從貓抓到落水,季海棠一一謙讓,讓人曉得她的委曲,讓人看清季映蘭的可愛,再到關著鄭月也不過是反擊的假象,她真正的目標恰是給季映蘭一個由頭,一個為“生母報仇”的由頭來害她。
季海棠突破了季映蘭的安靜,方纔解了氣,咯咯笑道:“你不害我,怎會讓我抓住把柄害到你?貓抓也罷,落水也罷,關著鄭月也罷,一步步,不是我的狠心,是你的狠心!”
濁音聽她也要去,連“唉!”一聲應下,歡歡樂喜地和趙嬤嬤去備禮。
季海棠收了手上的鳥食兒,把麻鷹抱在懷裡笑道:“那是獵鷹,許是讓謝六叔訓得靈巧了,這才跑來找他,阿爹不喜打獵,我們府中冇有這些獵鷹花豹,冇讓你們開阿誰眼。”
濁音來了興趣,抓著季海棠問:“可真?我告個假去看一會兒能成麼?”
謝靖打了眼那漆盒,伸手悄悄一推,似笑非笑道:“明兒季兄也得將我扭送官府了!”
謝靖那俊眉一挑,抬手端過那漆盒,回身朝屋裡走。
她又是如許罵他的,前次討馬騎她在理取鬨,要罵他“亂七八糟”,這會兒他不收她的禮,她又罵他“亂七八糟”!
謝靖亦是跪坐在上首:“何事?”
季映蘭眼皮一彈,與那慈悲佛的眼睛對了一對,又淡然地閉上眼,持續噠噠噠敲著木魚。
佛堂森森,檀香嫋嫋,季映蘭跪坐著在墊子上閉著雙目,一下一下敲著木魚,這安靜冷酷的模樣真真像個佛堂裡的姑子。
鄭月脖子上那一瓷片口兒劃得太短長,當場就斷了氣,叫了大夫也有救返來,季嘉文和老太太就在山上找了塊地命人將鄭月裹了席子挖了坑埋了。
趙嬤嬤和濁音被她這“威脅利誘”引得跪在地上叩首說:“寫娘子大恩,謝娘子大恩。”
季海棠端著茶勾著眼角笑眯眯看著跪在腳下的二人,想著這些事情措置安妥了,心頭也非常鬆快。
季映蘭心有不平,手上木魚敲擊聲一頓,低聲道:“你何曾磨難,磨難的是我,你從小到大甚麼冇有,你是嫡女,季府誰不寵著你,你不讀詩書,連爹也縱著你,而我呢,我娘是婢女,我從小到大遭人嘲笑,即使事事賽過你,也冇過上一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