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那邊吧,靜秋同道正給人治傷。”這兵士轉頭表示兩間尚算無缺的臥房。
兩人駛到近處,木英拉住君寶胳膊。
“不,我必然要去。”木英甩開他手,跌撞往前奔去。
木英把手搭到他額頭上,用了一絲絲力量壓住他不動。她靠近,在他唇上輕吻一下,綻放最美笑容,漸漸說道,“你腦袋炸傷了,還得了嚴峻腦震驚,耳膜穿孔,不過大夫說都不要緊,你不會變傻,也不會變聾,過上一個月你就能全好了。”
“正陽……”木英麵色大變,一聲嘶喊,聲音已顫。
她眯眼看,是綠戎服,是我們的兵士。
“好。”君寶嘴上應著,已拉轉馬頭,趕著雪撬車進了林子。
耿正陽望著她的笑容,伸起右手,攬住她腦袋,悄悄壓到他胸口……
兩人站在雪撬車上,儘力辯白著上頭的槍聲,似遠又極近。
木英嘟嘴,再在他唇上親吻一下,“就算你變成傻子,變成聾子,我也不會嫌棄你的,上輩子不會,這輩子更不會!”
頂上已傳來呯呯槍響,更加狠惡,林間樹梢上的積雪簌簌掉落下來。
馬蹄細碎,由遠及近,十多個扛槍兵士伏在馬背上,目露精光,從木英和君寶麵前飛奔而過。
“好,我帶你上去,正陽,你先送木英下山。”黃友寧一刹時決定下來。
院牆被炸塌大半,磚地掀起,廚房連著中間一間屋子全都炸燬了。
“不好,有敵來犯!”高飛調轉馬頭,“正陽,你先送弟妹下山,我去策應。”
雪地上一腳一個深印,顛仆了再爬起來,木英腦中一片空缺,隻要兩字,正陽,正陽,正陽……
木英腿一軟,跌坐下來,她麵前的小兵士雙眼暴睜,死不瞑目,胸前兩個血洞。
也不知摔了多少跌,走了有多久,火線走來一隊人,腳步沉重。
“隊長,我跟你一起去。”正陽跳下雪撬車。
木英呆望著,直見雪撬車漸突變成個斑點,消逝不見。
“我不走,我會醫,我是軍醫,能幫上忙。”章靜秋非常沉著,“帶我上去。”
“活著,活著,正陽還活著。”高飛忙道。
“姐,姐夫走了。”君寶抓緊韁繩,嘴角奸刁彎起,“我們也上去看看吧!”
“擔憂,但我們不能讓他用心。”木英按下他手,擺佈望瞭望,兩邊不遠處就是光禿的林子,她立馬決定道,“我們先進林子避一避,等上頭聲音停了再上去看看。”
(全文完)
“姐夫,你放心吧!”君寶包管。
“我……我們……”君寶急喊。
“正陽,你把這輛雪撬車留給我們,君寶這些天都在學騎馬,也有些模樣了,讓他趕車送我下去。”
兩人張著嘴驚呆了。
君寶同意,倆人找了林子,把馬繫上,攙扶著謹慎翼翼靠近。
木英一向望著,那輛雪撬車駛得緩慢,正陽冇有轉頭一眼,緊繃的背脊已做好戰役籌辦。
兵士持槍飛奔過來,看清是他們,忙把槍口朝下,“你們如何還在這裡,這裡傷害,不是你們該呆的。”
“弟妹,正陽在這。”高飛走出一步。
木英一顆心呯呯急跳,不知覺中,後背已儘是盜汗。
一週後,正陽在塔市病院展開了眼睛。
“好。”他簡樸應了一字。
木英一點不怕,冇了胳膊,冇了腳,她都不怕,此時隻感覺生命多寶貴,隻要能活下來就好。她挽起袖子先拿過空水壺,跑出去裝了一壺雪,放到爐子上,盆中血水倒掉,重新換熱水,給他們洗濯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