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紉機買不到，可鐵皮外殼上印著紅色牡丹花的鹿牌保暖瓶能夠買，六元五角錢一隻，孫小美直接要了兩隻。琺琅麵盆三元五角五一隻，也要了兩隻。

“姐夫。”鄭小川捂嘴笑，小身子前仰後合，“英子姐去洗衣裳啦！”

“王霞！”錢桂芬驚呼。

走了未幾遠，孫蘭迫不及待問道：“三弟妹，你看如何？二十二歲，比我家丫頭大六歲呢，這個數字可不大好啊！”

孫蘭的心微微提了起來。

“是啊，是啊，閨女要出嫁了，來彈幾床新嫁被。江徒弟，你技術好，給我們彈豐富些。”孫小美笑著接話，從扁擔上解下麻包袋。

孫蘭望望錢桂芬，再看看孫小美，一臉糾結，“六歲呢！”

“我倒還是中意村裡女人，人勤奮，也不像城裡人花花腸子多。”錢桂芬笑著說道。

錚錚錚……烏黑飛舞，一個四十多的男人麵帶口罩，拿著彈具圍著一張桌槍彈棉花，棉絮紛飛，像是在屋裡落了層雪花。

“我是兩條四斤的，兩條五斤的，兩條六斤的。晚些天不要緊，年底能用上就行。”孫小美笑道。

正談笑著，在南昌路邊的一塊大高山上圍著一大群人，人雖多卻冇啥鼓譟聲。五人走上前去，踮著腳往人圈中看去。

木英眯著眼，細回想，這劉家豆腐店幾年後確切開起來了，但不在本來的花紅路，就在文林路菜場內，一間小店麵，買賣好得令人眼紅。阿誰高大魁偉，眼角笑紋深深的男人應當就是劉華新吧！脾氣非常暖和，她去買過豆腐，給得分量足足的。她記得他結婚挺晚的，八九年拜彆的那一年，一臉幸運，懶洋洋坐在豆腐店門邊上曬太陽的女人，手裡抱著的孩子才兩三歲吧。

江國平再看兩眼清芳，微躊躇，摸了摸鼻子，還是開了口，“這事……倒巧，我就隨便一說，你們就隨便一聽啊！”

“聽著這小夥子到是個自強的。”孫小美脫口讚道。

子孫桶一隻，腳桶一隻，共一元八角錢。

“年齡先不講，這家人估計窮得叮噹響，日子都冇法過，靠幫出產隊裡打長工混口吃的，不說那些國營工廠的鐵飯碗，連個端莊事情都冇有，他娘還是個藥罐子。嫁疇昔日子苦啊！”錢桂芬搖點頭，“我看不可。”

“二嫂，你急啥呀，男娃子晚些不要緊。”孫小美勸道，“晚兩年，人也成熟些，會更有擔負。”

一行人再買了些食鹽、紅糖、菜油等物，回籍了。一起上還在議論著那劉家豆腐店的劉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