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英忙擺手，“不消了，等你立室了，總用得上的。”

東北枯燥，拂去厚厚灰塵，紙頭隻是有些泛黃，並未發黴，兩人對視一眼，非常歡暢。

“買，我們買，一斤五分錢，大爺您看。”

木英翻開手上的卷軸，很大一幅畫，大半幅畫了竹子，小半幅畫了山間清泉，蒼竹矗立，竹葉富強，一股清冷之氣劈麵而來，裝裱在紙上的確切是絲成品，色彩已泛黃，透著厚重的光陰感。

第二日木英去上班，劉滿枝推著板車又去了成品站，把疑似書的東西全都找了出來，等下午木英過來時，由她看過，需求的留下，不需求的再放到一邊。

既然已有了好主張，劉滿枝性子急，哪還坐得住呀，拉著木英就想去成品站。

“那快找。”不等她說完，劉滿枝已彎下了腰。

胡天明笑起來，眼角微勾，看著更顯桃花腔了。

“嫂子，像如許的小人書最好，有字有圖。”木英拿著一本《三國演義》給劉滿枝看，“這是套書，全套一共六十冊呢，如果能找全最好了。”

木英忙把已揀過的搬到另一側。

木英忙把那張票據壓到疊好的被子中，緩慢去廚房，把東西籌辦好，出攤了。

劉滿枝也明白，很快付給大爺三塊錢，交代道：“大爺，裡頭的紙頭不要動，我們明天再來買。”

木英拎了兩捆書，劉滿枝一手一捆，一手兩捆，麻繩在手上勒出深深印子。

“這是《西紀行》，我也冇看過，應當很都雅，但跟這個不是一套的。這類書最好租了。”木英笑道。

“好啊，好啊，應當去一趟。”劉滿枝應了。

半屋子書籍紙頭，摞得老高。劉滿枝大喜，如同瞥見了金元寶。

倒也找出了很多好書，線裝版的四大名著都有，另有些翻譯的蘇聯文學。

“嫂子，我們最好把這裡都翻一遍，這麼多有效的啊！這書隻是有些泛黃，無毛病看的。”

語聲清越，如泠泠水聲，不嬌媚不矯揉，一派天然風雅。

“我們去成品站遴選返來的，才花了三塊錢。”劉滿枝語氣鎮靜，“我們籌算開個小書鋪子，不賣，光租書。”

“嫂子，你也讓我喘口氣，把豬頭鹵下去啊！”木英笑。

連木英都衝要動的顫栗了，這的確是一座寶庫啊！

有了胡天明幫手，輕鬆很多，一起談笑回了牛家。

“大爺，您這兒有冇有書籍一類的東西呀？”劉滿枝上前，吃緊問道。

木英一愣，“絲的，甚麼畫？”

胡天明一隻手倔強伸著，三個指頭把票據捏得死緊，指尖都有些泛白了，他眼睛斂著，也不看木英，盯著腳下的泥土，故作安靜道：“縫紉機一台估計得上百，家裡實在真用不上幾次……”他抿住嘴，一手伸出拉住木英手，硬把票據塞到她手裡，一回身跨上自行車走了。

“這是不是？”劉滿枝拿起手邊的一冊連環畫遞過來，問道。

“大爺，有，恰是家裡娃子要的，這些我們買，大爺，一斤五分錢，你看如何啊？”劉滿枝忙走到門口跟他籌議代價。

幾捆書搬出來，牛慶陽獵奇扣問，劉滿枝笑容滿麵跟他講解。胡天明悄悄拉了下木英。

“行，我把書找出來，你幫著看。”劉滿枝乾勁實足，“大英子，歸去嫂子幫你洗衣裳。”

木英拿脫手絹，在口鼻處紮了一下，“嫂子，找吧，看看有啥好東西。報紙就不要了，專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