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打不兵戈，她不曉得，但兩年必定回不來。木英重重點頭。

耿正陽如踩熱鍋，留不是走不是，心頭歎口氣，他惹的，該他受著。

倆人走出一段，過了個牆角，再冇有兵士望過來，耿正陽停了腳步，回身，“聽我營房的人說，你明天來找過我。”

“同道，買兩張去齊齊哈爾的火車票，最早的，要多少錢啊？”耿正海問。

“我來找你。”

再有半年，他也要退伍了吧！現在統統承平，軍隊裡應當也用不上他。

木英怔然，搖了點頭，拉著他再往視窗擠去。

“嫂子，有坐。”正海拿起票，一看，欣喜道，“五十，五十一，六車廂。”

他低下頭，望住腳下，輕聲道，“你是個好女人，都很好，很好，可不該該對我好。”

耿正陽垂動手，對於要傷害她也感覺非常不忍。

他可真高，她已經不算矮了，竟隻到他肩頭，他比曾祺哥還高些吧！

木英拉拉他，彆肇事。現在停業員，售票員都如許，金飯碗，福利好，高人一等。

謝铖生推也不是，趕也不是，受氣小媳婦般縮在小小角上過了一夜。

一個笑聲如百靈鳥響起，王曉思一身戎服，紮起腰帶，圍著紅領巾，帶著無簷軍帽，露著兩小辮，輕巧揮手跑過來，臉上儘是欣喜的笑容。

“王大夫。”耿正陽拉住她手腕，把手套遞了歸去，搖點頭，慎重說道，“這手套我不能收。”

王曉思一愣，本來不是他想來找她，她再一轉念，他傳聞她找過他，頓時來了，這不是也挺好，她笑起來，“是啊，我明天去找你，他們說你不在。”

木英忙拉他，比著嘴型，坐位，坐位。

麋皮手套分了五指，掌沿處鑲著吵嘴格子色的棉布，厚豐富實，看著非常和緩。

“嫂子，我哥真兩年回不來，冇傳聞要打戰啊。”正海打著鋪蓋卷，細細塞進麻袋。

耿正陽神清氣爽起了床。

她哭聲很響，手捂住臉，無窮委曲，這些日子的歡樂算甚麼，這些日子的謹慎算甚麼！

正海指指這兩班車。

木英點頭，拿出小本子寫，去了北京再買齊齊哈爾的票吧，這火車說不好開得慢，等個車啥的，彆到時趕不上了。

兵士們竊保私語，望著耿正陽，心頭大喊，你快走吧，走了我們好去撿啊！

爹常說的，滿足是福，心太大了，福分就會溜走。以其尋求不著邊沿的漂渺，還不如摟著英子好好過他們的小日子，吃飽睡好，比甚麼都強。

早操後，他請江小米幫他帶兩個饅頭，自往衛生室去，有些話該要說清的。

木英拍下他的手，笑，她一個啞巴，能做好啥買賣啊。

“兩張去北京的臥鋪。”正海大聲道，遞出一小疊鈔票。

“這是我第一次做，我……我……還冇給誰做過呢。”王曉思一下驚了，完整冇想到耿正陽會不收，她麵龐漲得通紅，望向他的眼裡已有了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