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阿離是在邱老太太的叫罵聲裡醒來的。

“日頭都照屁股了，一個個還不起來練功！我如何就瞎了眼，養了你們這幫懶貨！一個個該挨雷劈的，吃我的喝我的，還坑我老太婆，謹慎天老爺劈死你們……”

“爹爹從哪兒弄錢？”阿離一邊問，一邊環顧一下粗陋的柴火窩棚：她空間裡固然有很多錢，但是冇法藏到這個窩棚裡，那茯苓霜藏在這兒，已經隻能勉強算說得通了；梨園裡的錢多數把握在邱老太太手裡，誰能一下子攢下幾百吊錢、並且還是藏在這小我來人往的窩棚裡？

……

邱寶生不由分辯，還是剛強的把阿離的小襖解開，前前後後、仔細心細的打量一下她身前身後，這才迷惑的自言自語道：“冇有傷……冇有放血療傷，但是病真的好了……”

“爹爹，”阿離這才明白過來邱寶生在查抄啥，忙把本身早就想好的藉口拿出來：“我好了！我睡得迷含混糊的時候，看到有個慈眉善目標老爺爺，拿了一瓶水給我喝，我醒了，病就好了。”

“爹！”阿離摟著本身的小襖：“你如何啦？”

阿離嬌嬌糯糯的喚了一聲，將他從傷感中喚醒。

邱寶生順順阿離軟塌塌的頭髮：“爹爹之前還熟諳幾位朋友，明天就出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借到錢。”

阿離展開眼睛，一眼看到邱寶生正站在窩棚門口，他入迷的望著傳來二胡聲的方向，好久都一動未動，初升的朝陽給他肥胖的臉龐鑲上了一層昏黃的光暈，也映的眼角有些晶瑩……

“爹！”

一邊催促著阿離，邱寶生已經滿臉是淚了……

邱寶生和芸姑都瞪大了眼睛，驚奇的看著阿離。

跟著她的罵聲，梨園的院子裡垂垂有了動靜，有練嗓子的，有“唰唰”舞刀動劍的聲音，另有的咿咿呀呀開端拉二胡……

夢境裡，阿離模糊能感遭到，有幾滴溫熱的淚水落在她腮上，又很快被人輕柔的擦拭掉了……

阿離內心歎口氣，靈巧的依到邱寶生身邊：“爹爹，如果奶曉得這窩棚裡藏著東西，會不會把我們再轟出去？不讓我們住了？”

邱寶生驚奇的接過碗，嚐了一小口，一時候有點躊躇：“這是好東西……剛纔你們如何冇說？我娘一把年紀了，還冇喝過這個……”

罵完了梨園裡的人，老太太話頭一轉，衝著灶房又罵起來：“不曉得過日子的夯貨，煮個糊糊都費那麼多柴火！你那麼風雅，給我老太婆看病咋就捨不得費錢？！喪了知己，該死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

見貳心心念念還是想著要孝敬邱老太太，芸姑眼神頓時黯然下去：“這東西就一點點，阿離身材弱，也得補一補……”

阿離硬著頭皮麵對他們的目光，死力做出一臉的懵懂：“芸姨，阿誰老爺爺是你請的大夫嗎？”

“哎，”邱寶生背過身，敏捷擦擦眼睛，再轉頭走向阿離的時候，臉上已經帶著暖和的笑：“小懶貓，好歹醒了？”

邱寶生聲音一黯：“天冇亮你二伯孃就來叫她去灶房幫手，她怕吵醒你，就從速去了。”

說著她起家摸出那兩張小餅和小半碗茯苓霜，遞給邱寶生：“姐夫，你餓了一天了，先吃點東西。”

“這是哪來的？”邱寶生迷惑的看著茯苓霜：“這是？”

阿離皺皺鼻子表示對“小懶貓”稱呼的抗議，隨即看看空空的窩棚：“我芸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