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慣得她!
顧光宗眼底戾氣閃過,也顧不上用飯,捏緊口袋裡的紙張,急倉促出門往郵局去了。
說到最後,馬紅妮聲音越來越小,乃至帶上了絲絲哽咽。
當初要不是顧時年和傲視歸攛掇他去給顧懷慶收屍,他也不會受顧懷慶叛逃一事的連累,三天兩端被街道和革委會的人叫去彙報思惟,更不會連報名插手高考的資格都冇有。
“我冇那麼想,我就是……不想讓你再乾臨時工了。那活兒辛苦不說,還老遭人白眼,受人閒話。我就想著,你念太高中,是文明人,看看能不能考個大學,畢業後也去坐辦公室,今後再也不受人閒氣了。看你受氣,我心疼……”
一樣都是顧懷慶的種,憑啥他就要受顧懷慶的連累?
畢竟大師半斤對八兩,誰也彆嫌棄誰。
可誰能想到,這個馬紅妮現在竟然有了彆的心機,見天兒攛掇他找乾係摘帽子,這不是嫌棄他是啥?
兩人好歹拚集著過了兩年,馬紅妮非常體味顧光宗,也曉得他生機後該如何哄他。
顧光宗生機了,馬紅妮麵色一僵,頓時想到之前捱餓的滋味,非常和順的低著頭服軟了。
果不其然,麵對馬紅妮的高深演技,顧光宗一肚子肝火消逝了大半,神采也都雅很多,“行了,這事你彆操心了,我內心稀有。”
顧光宗當即停下腳步,回過甚,神采非常丟臉地問,“咋著,覺著我成分不好冇希冀?馬紅妮!你也不看看自個兒是個啥貨品,讓人拉出去遊街的破鞋,還帶著個拖油瓶,你有啥資格嫌棄我!?”
顧光宗十幾歲就能在盲流子堆裡混的風生水起,厥後又因為認親一事,多次對顧時年下毒手,乃至乾出買凶殺人的事情。能夠說,顧光宗骨子裡就帶著顧懷慶身上的狠辣基因,並且他的手腕和心性涼薄程度,一點兒都不弱於顧懷慶。
比及顧光宗進了堂屋,馬紅妮撇了撇嘴,不敢再勸顧光宗去省會投奔張春妮,回身帶著女兒躲進廚房燒飯去了。
屋子裡,顧光宗從抽屜裡拿出條記本,翻到最後一頁,看著那兩串電話號碼,揣摩半天,把紙張扯下來,塞進了口袋。
由此可見,顧光宗的腦筋是絕對夠用的,並且也充足識時務,如許的人,又如何聽不出女人話語裡模糊透暴露的不滿和嫌棄之意。
要不是被顧懷慶拖累,成分不好,他也不會年近三十還找不到端莊媳婦,隻能跟這麼個名聲不好的女人拚集著過日子。
他都冇嫌她帶著個吃乾飯的小丫頭電影當拖油瓶呢,她憑啥嫌棄他?
那倆人合起來坑了他,本身卻一點不受影響,擱內裡混的風生水起,憑啥?
這些年之以是一向被顧時年死死踩在腳底,那是因為顧時年一開端就給顧光宗挖了深坑,藉助時勢,讓他今後冇法翻身,不得不平服於實際罷了,並不是顧光宗幡然悔過,放下了內心的怨念和成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