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胡氏也當真地點了點頭,隻看得劉娟兒又想笑。等虎子看到彭氏為他踅摸來的那套衣裙,的確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那是一套平常女人家穿的粗布衣褲,粉藍色的底兒配著穿花胡蝶的繡紋,等虎子不甘不肯地換上,胡氏又忍著笑意把他的頭髮打散,挽了個小媳婦子常見的墮馬髻。
“你敢!”虎子頓時垮下臉,眼露凶光地威脅道“你就想看我笑話是不?要塞啥布糰子,就當我是個清臒的大閨女還不成嗎?我可不塞那玩意兒,如果冇塞好,當著人的麵掉出來,那我可不就露陷了?!哼,這個小丫頭,儘出些餿主張!看我不把你的《百粥湯冊》給帶返來,讓你哭去!”
“哎哎呀呀呀,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哥,我不開你打趣了!”劉娟兒忙拱動手連聲抱愧,內心卻翻著白眼想,這虎子哥塞不塞布團的結果還真差未幾,總之就是一個字:醜!兩個字:丟臉!
虎子一臉嚴厲地點了點頭,隻等彭氏踹了踹他的小腿,批示他學那女兒家走路的姿勢,他才又滿身生硬地被人玩弄開來。
“這麼說還真是……”虎子一拍大腿,皺著塗滿了胭脂的連介麵道“我就說車馬口那伴計態度有些奇特,我問哪兒來的千裡馬,他含含混糊地說不清,我好似看到阿誰卞鬥從馬棚裡竄出去!唉,小娟兒,你瞧你,你都不吝的去送人家一程,人家到處為咱家著想!”
劉娟兒趁機伸脫手跳了起來,堪堪將虎子臉上的布巾給拽脫,卻見虎子劈麵的劉樹強跺著腳哈哈大笑,隻笑得五官都變了形,眼看就要摔了手中的湯碗!虎子恨恨地一轉頭,對劉娟兒展出一幅美麗鮮豔的的女子妝容來。
到底咋回事兒……劉娟兒倉猝繞到虎子身前,抬著下巴去看他的臉,卻見他雙手死死地捂著臉上的布巾,有兩股頭髮耷拉在鼻尖上,目光凶惡地劉娟兒怒道:“說好了不準笑的,哥可記取呢!你如勇敢笑話我,看我不打你屁股!”
這過程太慘烈,劉娟兒幾近未曾笑暈好幾趟,隻等虎子打扮一新後,橫眉豎目地站在客房中心,這形象,隻能用“妖孽”二字來描述!劉娟兒坐在床榻上閒逛著兩隻小腳,上高低下打量了虎子兩趟,卻如何看都不舒暢。她抬著粉白的小臉對虎子批示道:“哥,你的腰塌了!快挺直!對對,肩膀也彆塌著!你冇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道兒吧?!咱不是也聽過大戲,你就照著那刀馬旦的身姿擺!”
來了!劉娟兒頓時彈起家子,一起往外疾步飛奔,邊跑邊叫喚道:“爹!娘!快來呀!哥和五子怕是到了!”
聞言,劉娟兒滿心滿腹都被“悔怨”二字充滿,隻得垂著頭輕聲道:“還遲誤個啥呢……莫非是不急……趁著這會子還能出城門口,快些解纜吧……”
聞言,虎子許是想到此中的短長乾係,也冇了氣勢,隻垂著頭不接話。劉娟兒聽到一耳朵,驀地想起卞鬥同她說的話,忙跳下床榻衝到虎子身邊,拉著他廣大的衣袖急聲道:“哥!你怕是得從速解纜了!方纔卞鬥哥哥走之前跟我說紫陽縣果然有人想害我們家呢!幸虧讓他給抓到送官去了,我覺著那李家二房是真的瘋了!啥齷蹉的手腕都敢用!哥,事不宜遲啊!”
彭氏幾近笑斷了氣,聽到劉樹強這麼說,她才“哎喲喂”地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又扭頭對胡氏和劉娟兒輕笑道:“光上了妝也不成呀!還得去清算一套像樣的衣裳出來,好好地給咱虎子打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