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夫人在桌麵下對李二夫人做了個安撫的手勢,扭頭麵向胡氏,咬著下唇低聲道:“胡mm,就算我求你了……本來仕進如何,經商如何,都是他們男人家的事兒,但有些話他們也不好開口……”
“開不開鋪子,日子也能過下去。”胡氏不然不硬地將手中茶杯放下,抬開端安靜地看著向夫人和小楊氏“但如果助紂為虐,做下啥不該插手的事兒,咱的日子還過不過?我兒子和女兒今後又該如何做人?”
劉娟兒放動手中的碗筷,扭頭看著胡氏慘白的側臉,她俄然笑了笑,給胡氏丟下一個安撫的眼神,扭頭對著向夫人嬌聲道:“我人小,啥也不懂,就隻會吃吃喝喝!向夫人,有啥話你和我娘說吧!我和湖雨可貴投緣,不幸她又不能過來吃宴席,我這就去陪她說會兒話!”說著,她悠然起家福了一禮,看也不看身邊目光森冷的李二夫人一眼,一身輕巧地邁出了小花廳。
胡氏心中也有幾分懼意,但想到紅薯慘白迷亂的小臉,那幾分懼意又被更加沉重的肝火所袒護,她還是穩穩地坐在原地,隻望著向夫人不說話,半響,她才冷冷地開口問:“向夫人,文軒那孩子幫衙門立了大功,如何反倒將他拘在貴府裡?我想,他是必定不能承諾竄改證詞的,對嗎?”
“大虎啊,你先彆急著生機。你想想,是你們百口的身家活路首要,還是那點子虛無縹緲的交誼首要?”向老爺神采微沉,隻將兩指擱在身邊的桌麵上悄悄叩響“如果要講清,這天下多少露水情緣,那裡經得起考慮?!那鐵捕頭不是還想結婚後回五林村度日麼?可惜他過分不識汲引,不然,我也能保他在故鄉過得津潤,便是連他嶽父家的羊羔酒,我也能設法發揚光大!”
她忍不住提著裙子跑上前兩步,攔住阿誰端著蜜頭豆沙包的小丫環問道:“這是把我帶哪兒呀?咋走了這麼遠的路,我記得向姐姐不是說就讓大蔥陪她在偏廳說話麼?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哼!好辯才!我見你一陣風就能吹倒似地,冇曾想還是個胭脂豪傑!”李二夫人被胡氏的一番話氣得冒煙,拍著桌子怒道“你莫要小瞧了我們李家,如果不識汲引,我李家有本領讓你們在紫陽縣過不下去!”
見胡氏竟然神遊飛,完整不將自家放在眼裡,李二夫人一咬牙,乾脆挪著身子坐到向夫人那一側,小楊氏被她的行動嚇了一跳,忙雙手扒拉著身下的圓凳,堪堪將李二夫人隔開,就怕這瘋婆子不管不顧地脫手打人!
“這是甚麼意義?意義是你們家不想再開那燒烤鋪賺銀子了?”小楊氏忍不住了,狠狠瞪著胡氏威脅道“若我向家動脫手指,包管你家的鋪子明兒就開不成,你還彆不信!冇了我向家供應的新奇野味,你們就用家常的豬牛羊來做燒烤,莫非能賣出如此高的代價來?!你這婦人還真是不懂事!”
花廳內,向夫人招來主子撤了席,又換上一桌精美的茶點果酒,小楊氏趁著胡氏淨手擦嘴的間隙,俯在向夫人耳邊低語了幾句,卻見向夫人彷彿被燒了耳朵似地錯開身子,滿臉驚詫地瞪著小楊氏。
“你好大的膽量!”李二夫人猖獗地跳起來,一把掀翻了圓桌,嚇得小楊氏嘰哇亂叫!滿桌香茶點心和果酒摔了一地,胡氏的裙襬被汙得一塌胡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