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辣子都曉得?”虎子眼中一閃,神采彷彿有些難堪“辣子多產在南邊湖貴水府一帶,在咱這裡比胡椒還金貴!你也在阿誰大廚房裡見過?”
劉娟兒不免好笑,心中也有些腹誹,這都甚麼時候了,那兩口兒還真得樂!
跟著一聲清脆的嘲弄從背後傳來,方思勞聽得心頭火起,一個步子不穩,差點絆倒在門檻上。
東邊大屋的屋簷上,蹲了好久的劉捕頭摸出懷裡的酒壺,仰著頭接下最後一口酒,深深緩了口氣,一把將酒壺捏成碎片。涓涓血水順著他的虎口滴下,掉落在烏黑的酒壺碎片上,如同他那雙被肝火頂得通紅的虎目。
方思勞嘶地一聲叫疼,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哼哼地說:“你小點聲!這事兒可萬不能讓人聽了去!我都和滿爺籌議了,歸正他就算敲碎我這把老骨頭也弄不出錢來。滿爺熟諳的阿誰胡疆行商每年都過境來買人,那小子……那邊派人來暗中瞧過,說是正合適!這代價都談妥了,又不消咱脫手,還上賭帳後還能剩一筆呢!”
“呃……是……是人送的,是一個收點心的主子家給賞的!”虎子不天然地彆過臉去,翻開食盒“你先嚐嘗吧,這是麻辣豆皮疙瘩,呆會兒我們佐粥吃。”
東邊大屋裡傳來一陣含混的哼叫聲。
“娘子可還對勁?”方思勞一邊暗自揉著痠疼的腰背,一邊扯著嘴角假笑“為夫還不錯吧?這些日子委曲你了,等咱發了財,有你的好日子!”
“唉,你真是,又提這茬!”方思勞兀自解下外套,拍了拍浮灰搭在炕頭,盤著腿窩上炕,拱了拱身子,幾下挪到萬氏身邊。
上門來零買點心的多數是熟客,不止冇欺負劉娟兒人小,還將她好一頓誇。
虎子臉上一紅,忿忿地啐了一口,忙扯著劉娟兒閃身躲進小廚房。
方思勞轉了轉黃豆般大小的眸子,心中一動,本能地伸脫手去想摸一摸那幼嫩的麵龐,手才伸到一半,劉娟兒滿臉驚詫地後退了一大步。
劉娟兒含混地點點頭,內心絕望極了,難怪她重生這麼久都冇嚐到過辣味,本來這辣椒還是個奇怪物啊?!不過也對,她在學川菜的時候聽徒弟講過,彆看川菜中外聞名,實在四川人也才吃過幾百年辣椒!
劉娟兒向背光的處所縮了縮,內心驚濤駭浪,此人的眼睛白多黑少,恰是淫邪之態,剛纔他確是想輕浮我?但我還冇到發育期啊,這廝不會戀童吧?
萬氏不出聲了,她固然也迷戀這筆銀子,可總感覺有甚麼處所不對勁。
疙瘩已經涼了,豆腐皮變得有些硬邦邦的,劉娟兒宿世最喜好用舌頭把疙瘩擼開來,在嘴裡卷平,然後大口咀嚼。但變得冷硬的疙瘩粘性大,很難明開,劉娟兒隻好全部扔進嘴裡。辣子的鮮香在舌尖湧動,豆腐皮柔韌有嚼頭,豆香和麻辣異化,公然是超高的享用!她幸運地嚥下麻辣疙瘩,對虎子感激一笑。
萬氏冷哼一聲,壓著破羅鍋嗓子說:“怎地?就許你享用?老孃就不能來一口?我算是想明白了,我省吃儉用為了啥?還不是都被你拿去填了狐狸精!”
“嗨!我說你頭髮長見地短麼不是?”方思勞轉了個身,背對著萬氏,怕她看出本身眼中的心虛“這不是還要等徐娘子那邊的動靜麼?也好給滿爺多些光陰籌辦,免獲得時候滑手。倆娃子,能一起辦就一起辦了!一刀切根,多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