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娃的胃口不成謂不大，滿滿一大碗蛇羹轉眼間被吃了個精光。

“甚麼？”善婆婆渾身一抖，幾乎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忙拉著劉娟兒的小手急聲道“快！乖娟兒，你和大蔥小蔥快去外牆根子那邊找找看！千萬要謹慎呀！”

紅薯眨巴著大眼睛獵奇地問：“那他為啥不抓有毒的蛇殺來賣呀？”

說到錢……小娟兒一拍腦門，笑眯眯地拉過大蔥的小手，從衣衿裡搜出五個銅板放在她手中，一臉對勁地笑道：“你那小絛子賣出價來了！我在東街的絲線鋪子裡找店主問價，那店主一眼就看中了你的技術，說是今後有多少都能收呢！”

一邊的大蔥也急得小臉發白，連續聲說：“是麻球說不準嚇著奶！實在他們冇見過這類蛇，感覺希奇的慌！麻球和饅頭用石頭將蛇砸得半死，然後紅薯又揀了個瓦電影將那蛇頭剁下來，他們一夥兒正用樹枝挑著玩呢！”

“咦！你咋曉得？”劉娟兒茫然的看了眼食盒，頓時醒過神來，這盒子裡裝著滿滿一盤香脆適口，油黃晶亮的椒鹽蛇衣。rs

麻球放下吃得光溜溜的小碗，對善婆婆拍了拍小胸脯，抬著下巴說：“我能做工攢錢！我下次就去找殺蛇的買新奇的蛇身子來！奶要幾味蛇我就買幾味！”

善婆婆垂憐地摟著她的小身子，灰濛濛的眼中似有很多如煙舊事。

“小娟兒說的對，奶不是讓你們見著殺蛇的就離得遠遠的麼？”善婆婆摸過饅頭的小手，悄悄拍了拍他的手背“那殺蛇的普通都會有幾個生蛇頭扔在筐子裡，這死透了還好，如果冇死透，還是能咬著人的！奶之前常常做蛇羹，你們聽奶的話冇錯！”

固然毒蛇的暗影還在心中不散，但一貫嘴饞的饅頭第一個忍不住端起了碗，他見蛇肉白花花的，跟魚肉好似也差未幾，便不毫不躊躇地挖了一大口。

一眾小娃相互攙扶著往回走，誰也冇重視到，外牆的角落裡有一道灰色的人影閃身而過，落下幾聲嘲笑。

紅薯縮在不遠處，低頭沮喪地蹲著不出聲。劉娟兒嚥下一口蛇羹，遙遙看了他一眼，想來這娃子定是感覺本身一時貪玩幾乎變成大禍，還不曉得如何後怕呢！

大蔥跑得狠了，扶著牆根直倒氣，一便對麻球擺手一邊斷斷續續地說：“快……快彆玩了……娟兒說這蛇頭死不透，怕是還……要……要咬人！”

紅薯卻並未接他的話頭，隻摸著後腦勺瞪著麻球身後“啊、啊”地說不出話來。麻球一臉迷惑地扭頭一看，嚇得一跳三尺高。隻見那蛇頭被摔脫了樹杈，正滾在牆根子下，醜惡的蛇嘴竟一張一合，模糊可見慘白的毒牙。

“香！”饅頭兩眼一亮，鼓著小嘴哼哼道“真鮮！真好吃！”

劉娟兒笑眯眯地看著他，有饅頭帶頭，其他小娃兒們也紛繁下起了調羹，最後小桌子上一片稀裡嘩啦的咂嘴聲，小蔥立即被鮮美的蛇羹征服了，隻低著頭在青花瓷的大湯碗裡不斷地刮沫子。

劉娟兒和大蔥小蔥氣喘籲籲地跑到小男娃們身前，劉娟兒這才稍稍放心，氣急廢弛地推了麻球一把，板著小臉怒斥道：“平時明顯看你最懂事！咋變得這麼冇輕冇重？這麼毒的蛇都敢拿來玩？”

“哦，那就好……”劉娟兒鬆了口氣，忙將善婆婆穩穩扶好。

那邊麻球遠遠地聽到小女童尖厲的叫聲，一臉茫然地轉頭張望，卻無妨紅薯劈麵追來，手頂用樹枝插著的蛇頭幾近就要碰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