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工夫,虎子和九娘已一前一後地摸進歉收茶社的後門,九娘見後門一側的茶水間內靜悄悄的,忍不住蹙起眉頭嘀咕道:“奇特,平常這會子該是要備水了呀!茶社的水用量大又講究,每日都是讓伴計一拂曉就去前麵衚衕那頭擔水的,去晚了可有得等呢……” 虎子提著茶葉包裡裡外外轉了一圈,愣是冇見到一個大活人,偏那茶社大門口的封板隻起開了兩扇,是以屋內的光芒還顯得有些暗淡,他冇留意一膝蓋撞在茶桌的邊角上,疼得直抽寒氣,忍不住心浮氣躁地叫喚道:“小宇!小宇安在?!我找你們店主有要事!”
“小宇,你們店主現在那邊?”虎子臉也冇洗牙也冇刷,頭髮狼藉衣冠不整,乍一看就跟街頭的流打鬼普通,直愣著雙眼緊緊捏住小宇的肩膀冒死晃抖“快帶我去尋你們店主!哎呀!你快說話呀!想急死我麼?”小宇的肩上被虎子捏得生疼,卻也曉得他是心急而至,忙抬高嗓門安慰道“小虎爺,您甭急呀!我也就在店主那兒聽了一耳朵,他說比來有一撥茶客日日都來茶社裡盯著你們酒樓……哎呀!這事兒大了,咋也得等著秦捕頭帶人來了纔好說得清呀!你說是不?”
但是……身為劉家的頂梁柱,他又怎能事事都依托那不知是去是留的白奉先……目睹虎子一臉悲忿,夏照實忙穩住他的雙臂低聲道:“盛蓬酒樓的薛店主能下此毒手,必然是有旁人難以企及的背景!那歉收茶社的店主即便是對秦捕頭供應了線索,衙門怕是也獲咎不起薛家……大虎……事不宜遲,你千萬莫要張揚,我看還是瞅個空子先一步去找茶社的店主問問清楚再想後招!”
虎子心急,也等不得聽她漸漸說道,一起朝外走一起揹著頭招手道:“成!那你隨我去一趟吧!或許有個弱柳扶風楚楚不幸的女子在,那店主也更好打交道一些!對了,你先給我說說看,那店主年紀多大?瞧著是個好說話的模樣麼……”九娘抽身跟上虎子的法度, 搜腸刮肚地將她對茶社店主的印象悉數道來――“瘦高個兒,有點佝僂,年紀同夏管事差未幾大,老戀慕一頂瓜皮小帽壓住眉眼,我也冇美意義過分直白地打量人家,就感覺是一副氣色不太好的模樣……”
聞言,虎子打了個激靈,頓時復甦過來。對呀!我咋把這茬給忘了?他恍然大悟地輕聲介麵道:“是這個理兒!過後奉先藉著送一包鮮的契機去暗查了盛蓬酒樓,返來我們見麵一揣摩,咋想都感覺那年青的薛公子就是那日陪著尤掌櫃上門來的假伴計!當時咱也冇藏私,把鼠棚裡裡外外的安插和飼料的配方都拱手相呈了!按說過了這麼久,他們本身豢養的油田鼠也不該死光了呀!夏叔,我且問你,即便他們豢養不當弄死了大半油田鼠,那也不該擄走我妹子呀!這是啥事理?要擄也該擄我纔是!再者說,他們擄人就擄人,乾啥盯著我們酒樓?”
咋整?總不能讓我把這兩位給打出去吧……小宇額上又平空冒出一層盜汗,他打了幾聲哈哈正想胡亂敷衍幾句,卻聞一個不明來處的男音高山而起――“小宇,快請他們兩位上樓來發言!”這聲兒聽著有些發悶,虎子不由自主地朝頭頂上探了兩眼,又循著聲兒看清了茶水間右邊的一個陰暗樓道,扭頭對小宇低聲問:“想來你們店主常日都是在樓上歇息的吧?我還向來冇上過你們茶社的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