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兒怕店主和娘子久等,拉著想呆了的劉娟兒幾步轉進偏房,昂首隻見劉樹強和胡氏正一臉沉重地坐在茶桌邊,八娘和九娘正高一句低一句地彙報醫館那頭的環境。八娘聽到門響,扭頭對劉娟兒咋咋呼呼地連聲道:“蜜斯來了?你放心,那些街坊都被安設下了!傷得不重,就是胳膊腿上的肉得等日子才氣長好!我們聽了少店主的叮囑,該費錢就費錢,光是診療費就用了不下五十兩銀子呢!”
剛好善高翔在門外幫著清理,聽劉娟兒說了這麼一耳朵,舉著大掃帚疾步前來,麵帶幾分不安地輕聲問:“娟兒,你們酒樓不籌算做晚膳的買賣了麼?縣太爺不是都說了,今兒這禍事不怪你們酒樓,趁著天還冇黑,這趟買賣能不丟還是不丟吧!你們擺的流水宴費了很多銀子,多少得撈回點兒本錢來呀!”
善高翔想想也是這個理兒,不美意義地嘲笑道:“我們在紫陽縣的麵鋪子多有人關照,向來冇碰到過這麼大的禍事兒,是我想得太簡樸了!真丟人,做了幾年買賣還冇你看得通透!”劉娟兒莞爾一笑,抬著柔滑的小下巴輕聲道:“翔子你可彆這麼說,你這幾年當真是長進了很多!我們這就回酒樓吧!”
“光診療費可不敷,這對人家來講也是無妄之災,我們還得籌辦上門賠罪報歉,多少補助人家一筆銀子好過日子呀!”胡氏歎了口氣,劉樹強也跟著點頭,劉娟兒卻俄然展出個明麗的笑容,幾步湊到胡氏身邊嬌聲道:“娘,這些事兒就交給我哥他們去辦吧!世上冇有過不去的坎,我們吃了晚餐就去瞧新宅子去!芳曉姨和艾花姐姐她們帶著立春和三陽叔清算了這麼久,必定都安插利落了!”
聞言,童兒忽閃著敞亮的大眼睛,半響才紅著臉內疚道:“我讓我爹也給我淘換身契交給店主,我要當蜜斯的家奴!蜜斯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主子了!我樂意奉侍蜜斯一輩子!蜜斯,你可彆不要我了!傳聞石蓮村宅子裡的丫環標緻又無能,我還冇見到幾位姐姐都感覺比不上呢!”劉娟兒苦笑著擰了把她的麵龐兒,心道,家裡的丫環雖說無能,但大家都有點謹慎思,要說比,還真是誰也比不上童兒!童兒跟八十多個精兵是一起性子,對仆人忠心耿耿,乃至滿懷奴性,如同家中的獵犬石蕊!雖說把人和狗一起比有些不太隧道,但這也不是她能竄改的!
聞言,八娘咧了咧嘴,伸手推推九孃的胳膊,九娘這才醒過神來,忙從腰帶上取下個荷包子擺到劉樹強麵前,一臉柔色地輕笑道:“店主可彆焦急!我們姐妹倆的一包鮮買賣算是租借在酒樓裡擺場麵的,實際上賺返來的利潤都是我們和酒樓共有的,少店主和蜜斯出資入了股,店主和娘子可不得等著分紅麼?今兒我們門內門外的流水宴上但凡是叫了一包鮮的來客都得費錢買!瞧瞧,我們賣了幾百串呢!這內裡都有酒樓賺的銀子,咋能說這頭一日的買賣就給攪合了呢?”
聞言,劉娟兒眉頭高皺地想了想,悄悄點頭道:“不成,畢竟有街坊被咬傷了,這會子還不曉得醫館那邊環境如何,我們今兒的買賣必定是做不成了!即便今兒的禍事不怪我們,咱的態度也得擺正了才成!你想想,哪兒有人家還在醫館裡刻苦受難,我們卻還是開門贏利的理?這如果氣度刻薄的人或許不管帳較,但如果被那起謹慎眼的人揪著往彆傳話,我們今後的買賣一樣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