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小饞鬼,到底是小孩子,真好哄!劉娟兒笑眯眯地從荷包裡搜出幾個糖果子遞給五牛,抬著下巴輕聲道:“你是當哥哥的,你給他們分分吧!每人一個,誰也不準搶!小麻雀兒,今後要吃糖還在找娟兒姐姐要,啊?”
卻見正扶著虎子肩膀的孫家兄弟倆同時抬開端,一臉迷惑地看著劉娟兒,胡氏緩慢地在背後拉了一把劉娟兒的衣裳,蹙著眉頭表示她噤聲,虎子也不顧小臂上的傷痛,咬著下唇冒死對劉娟兒使眼色,好似她方纔說了啥不對的話!劉娟兒看不明白,但本能地覺很多說無益,忙起家繞到驢車另一側去看劉樹強。
五子一臉不屑地哼了一聲,朝胡氏抬著下巴介麵道:“我就隻信店主娘子的目光,我一個外來漢,對這石蓮村又不熟,誰家的妹兒性子好,誰家的妹兒長得好,一概不知,哪兒能就聽那些婆孃的一麵之言!我怕劈麵回絕人家獲咎人,那不跑還能咋地?蜜斯,店主現在一腦門子的官司,我這事兒也不急。”
奇特……當真奇特!這石頭是平躺在沙地盤上的,並冇有陷出來,看著不像路麵上本來就有的東西!並且石頭這麼大,這地兒又在村長家門口,此人來人往的,非論啥人看到了也應當早就搬開了纔對呀!這村裡誰不曉得村長家有三輛驢車,就算不想給村長賣這個好,鄉裡鄉親的,搬開個大石頭也廢不了多大工夫……莫非……莫非是被人用心扔在這兒的?!為的就是給咱家招禍?!
劉樹強彷彿驀地復甦,倉猝爬起來去檢察虎子的傷勢,五子和孫鬆仁一起跑到十步以外的村長家叫門,胡氏正從散開的箱籠裡摸出一瓶膏藥,讓孫鬆義扶著虎子的胳膊,她擰開瓶蓋挖出一些白中泛黑的傷藥謹慎地抹在虎子的小臂上。劉娟兒見誰也冇重視她,便蹲下身仔細心檢察那塊肇事的大石頭。
“冇事兒,娘,讓我給頂住了!冇事兒了……”劉娟兒心中平增了幾分肝火,不知這究竟是誰給自家挖的坑,過路的鄉親們又為啥就不先幫手把這大石頭搬開呢?恰是想啥來啥,剛好有路過的幾個小男娃子一窩蜂地衝了過來,打頭的一個約莫約莫八九歲大小,身穿粗布衣褲,若不是頭臉上掛著一道道汗漬,模樣倒還清秀。他見劉娟兒皺著粉白的小臉,咧著小白牙湊到她身邊輕聲問:“劉娟兒?我叫五牛!記得我不?你小時候滑到田裡,還是我給拉上來的!”
“爹!把穩!”虎子和孫鬆仁呆在第二輛驢車上,他抬眼隻見前麵板車上的行李搖搖欲墜,倉猝一躍而下,不等站穩就衝了疇昔!虎子一頭撞在劉樹強身邊,方纔來得及將他爹推下驢車,那壘得高高的行李便轟然傾圮,箱籠和雜物滾得各處都是,虎子的手臂被箱籠的一角掠過,疼得呲牙咧嘴。
洗衣服?!!劉娟兒抬手摸在豆芽兒黃毛稀少的小腦袋上,驚奇地問:“你這麼小,哪兒就洗得動衣服?我要洗衣服我娘還捨不得呢!快彆哄我了,走,娟兒姐姐帶你去用飯!呆會兒還給你分點心,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村長的大兒媳笑吟吟地對劉娟兒笑道:“小娟兒,你來了咱家,就放開肚皮吃,吃個飽!來,嫂子這就給你盛粥!”rs
劉娟兒不敢細想,隻得吃力地搬開那塊石頭,卻見驢車的半邊輪子啪地一聲斷裂開來,硬生生斷成了兩半!板車的一角猛地下沉,將彆的的半邊行裝也聳動得搖搖欲墜!劉娟兒倉猝雙手頂上去,幸虧她行動快,纔沒讓頂頭上的一個半歪的竹編小箱子掉下來砸到她的頭!便是如此,胡氏還是嚇得不輕,手裡拽著藥瓶就跳了起來,抬著下巴問:“娟兒!你冇事兒吧?有冇有磕著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