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劉娟兒見五子的臉一刹時紅的跟個煮熟了的螃蟹似地,但眼中偏又冒著精光,便曉得她娘是說中了這個適婚男青年的心機。那為啥?……劉娟兒摟著馬脖子俯身湊到五子耳邊輕聲問:“五子哥,方纔在族故鄉裡那麼多人想給你說媳婦兒,你咋滿院子亂跑?冇準人家就能給你說個無能的美娘子呢!”
卻見正扶著虎子肩膀的孫家兄弟倆同時抬開端,一臉迷惑地看著劉娟兒,胡氏緩慢地在背後拉了一把劉娟兒的衣裳,蹙著眉頭表示她噤聲,虎子也不顧小臂上的傷痛,咬著下唇冒死對劉娟兒使眼色,好似她方纔說了啥不對的話!劉娟兒看不明白,但本能地覺很多說無益,忙起家繞到驢車另一側去看劉樹強。
“虎子!這是咋了?哎呀媽呀,鬆義,快停下!跟哥疇昔看看!”
這幫小饞鬼,到底是小孩子,真好哄!劉娟兒笑眯眯地從荷包裡搜出幾個糖果子遞給五牛,抬著下巴輕聲道:“你是當哥哥的,你給他們分分吧!每人一個,誰也不準搶!小麻雀兒,今後要吃糖還在找娟兒姐姐要,啊?”
此時,村長家的兩個兒媳婦已經帶著她們的五個後代衝出了門,一行人七手八腳地幫著胡氏拾掇行裝。見狀,五牛也要帶著幾個小男娃來幫手,他們嘴裡都咬著糖果子,唇邊掛著涎水,挖過蚯蚓的雙手黑得就跟摸了炭似地,連手指甲縫裡都是黑乎乎的!劉娟兒看得頭皮發炸,忙將五牛攔住,指著那石頭又問:“五牛哥,你說這是咋會事兒呀?覺不覺著這石頭有些古怪?”
劉樹強彷彿驀地復甦,倉猝爬起來去檢察虎子的傷勢,五子和孫鬆仁一起跑到十步以外的村長家叫門,胡氏正從散開的箱籠裡摸出一瓶膏藥,讓孫鬆義扶著虎子的胳膊,她擰開瓶蓋挖出一些白中泛黑的傷藥謹慎地抹在虎子的小臂上。劉娟兒見誰也冇重視她,便蹲下身仔細心檢察那塊肇事的大石頭。
“冇事兒,娘,讓我給頂住了!冇事兒了……”劉娟兒心中平增了幾分肝火,不知這究竟是誰給自家挖的坑,過路的鄉親們又為啥就不先幫手把這大石頭搬開呢?恰是想啥來啥,剛好有路過的幾個小男娃子一窩蜂地衝了過來,打頭的一個約莫約莫八九歲大小,身穿粗布衣褲,若不是頭臉上掛著一道道汗漬,模樣倒還清秀。他見劉娟兒皺著粉白的小臉,咧著小白牙湊到她身邊輕聲問:“劉娟兒?我叫五牛!記得我不?你小時候滑到田裡,還是我給拉上來的!”
啥?我還被這小泥猴豪傑救美過?劉娟兒眨巴著吵嘴清楚的大眼睛,俄然甜甜一笑,指著地上的大石頭嬌聲問:“五牛哥,你們是打哪兒來的?瞧見這石頭冇?路麵上這麼大一塊石頭,如果摔著人了咋好?你們咋也不幫著搬開些?”
五牛嚥下嘴裡的糖果子,半蹲下身仔細心地打量了那大石頭兩趟,皺著眉頭低聲道:“這可希奇,孫叔家前麵這道兒上向來石頭就少,彆說這麼大個兒的石頭了,就是小石子也罕見!大師夥兒路過的時候都會順腳踢開,就怕驢車不好過道兒……娟兒,我瞧這石頭邊角鋒利的很,彷彿是後邊水塘邊帶過來的,我們村道兒上的石頭冇得這麼大不說,普通都帶著沙土,而不是濕泥!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