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蓮村！”虎子見劉娟兒平複了表情，不由得越說越鼓起，兩眼黑得發亮“咱村莊是緊鄰著烏支縣最大的一個村莊，得有幾百戶人家呢！咱村莊裡的地步不錯，肥田較多，能種兩季麥子和高粱，玉米地也很多！種菜更是便宜，就咱故鄉屋子的後院裡就有菜地，另有葡萄架、櫻桃樹、橡子樹！少不了你吃的！咱村口啊又一個大石頭蓮花的雕像，也不知是哪朝哪代傳下來的……”

“是哇？哥，大頭菜和三隻小黑貓也得帶歸去，我捨不得它們呢！”劉娟兒醒了醒鼻子，看似情感好了些，終究抬起小臉對虎子展顏一笑“歸正農戶家不是都有個貓兒狗兒的麼？大頭菜這麼精，把它和它的孫兒帶歸去，我們糧倉菜窖裡就不怕鬨耗子了！對了，哥，咱故鄉叫啥名兒？”

“這個……這個……”虎子俄然換上一臉諱莫如深的神采，摸著後腦勺吞吞吐吐地介麵道“那還不是故鄉的親戚們欺負爹孃，我覺著過不下去了麼……唉……娟兒，當初咱家在故鄉過的也夠糟心的！我是覺著日子實在冇奔頭了，纔想著不管如何也要出來見見世麵！你說，若我能在這紫陽縣站住腳，咱爹孃哪怕是在故鄉過不下去了，今後也能出來靠我麼不是？”

劉娟兒又瞪大了眼，正要抬著小臉問“出了啥事兒”，卻聞院門彆傳來熟諳的踢踏聲，這聲音她就算是抱病躺在床上的時候都未曾聽錯，恰是他們家灰毛驢拉著驢車的聲音！

鄰近晌中午分，劉娟兒單獨坐在水井邊洗紅裙子，還好五子手中的稀粥裡一丁點兒油都冇有，用淨水一涮就乾清乾淨。劉娟兒上身的緋紅色小褂也冇換，隻鄙人身又套了一條同色的外褲，褲腿子散著，倒也顯得溫馨安閒。虎子跑到廚房裡清算了半天，等鍋碗瓢盆都乾清乾淨了，他才走到井邊，將手蓋在劉娟兒的腦袋上低聲安撫道：“甭難過了，娟兒，劉叔雖說記不得我們了，但好歹保著命在呀！唉，都怪哥不好，被他的模樣嚇到，碰翻了五子的粥碗。燙著你冇有？”

“哥，既然故鄉這麼好，你當初為啥要離家這麼遠來這紫陽縣當點心學徒呀？”劉娟兒眨巴著吵嘴清楚的大眼睛，利市推了推虎子的胳膊“你說你當初那叫一個苦，整天累得跟牛似地，那呆在故鄉不更安閒麼？”

劉娟兒正成心探聽故鄉的環境，見虎子口若懸河說個不斷，她乾脆一屁股坐到水井旁的空中上，又利市掃了掃身邊的浮灰，表示虎子坐下說。虎子想來是說的歡暢了，也一屁股坐到她身邊，手舞足蹈地介麵道：“趕上時節好的日子，村裡人也不愁吃穿，趕集的日子那叫一個熱烈呀！啥小吃玩意兒也很多！等歸去了哥就帶你趕集去！烏支縣比不上紫陽縣繁華，但好歹也算清河道的第三大縣城！”

“這事兒我也想過，你甭急，先聽我把話說完！”虎子皺著眉頭搖了搖手，又拿搭在肩上的布巾抹了把臉，見劉娟兒不出聲了，這才介麵道“本來，孃的孃家在咱村的名聲不太好，就是說……咱姥姥不是本村的土族，是不知啥時候被姥爺撿返來當媳婦的！就因為這個，顯得名聲有點不太好。但當初咱爹一眼就相中了咱娘，鬨死鬨活都要娶進門，以是說吧……爺和奶打一開端就不太喜好娘！”

“那啥……也行吧……娟兒，我就先給你說說，但你可彆奉告我娘是我說的！你……你誰也彆奉告，就憋在肚子裡等娘和你往深了說，你當作不？”虎子抓著本身的頭髮，成心避開劉娟兒一臉等候的眼神，皺著眉頭悶聲道“彆的事兒倒也罷了，但有一件事兒我覺著還是提早奉告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