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白送點心,那小丫環卻有些按捺不住,眼巴巴地看了婆子一眼。
思及此,劉樹強不由得膽戰心驚,端起木盒就往李家彆院的角門走去。
葉管家嘲笑一聲,一臉輕視地對劉樹強嗬叱道:“急?有何事比下獄更急?!前不久李家老夫人讓人從都城帶來一批賑災糧,那稻米味道特彆,僅由李家所出,向來冇有暢通於世,卻不知為何呈現在你們家點心作坊的廚房裡?”
劉樹強被五花大綁地扔到他麵前,腦袋磕在空中上收回一聲脆響。
“葉管家。”見到此人,劉樹強忙憨笑著低頭行了一禮。
那女子一身舊衣,布巾裹麵,抬起手裡的竹籃笑道:“我家蜜斯研製了一味點心,想請過路來客嘗一嘗,這味點心名叫謝長留!”
葉管家冷哼一聲,捋著髯毛沉聲道:“近十年裡,我們李家商船常常停靠萬青灣時,都會偶遇一艘胡疆的商船。可巧,每次都會丟失多少貨色。我們老爺家大業大,並不成惜那些貨,卻也不喜好冇出處地受人劫奪。偏這胡疆人神出鬼冇,打著燈籠也尋不到影!李家貨船的何時何日停靠?船上載貨多少?有甚貴重物品?走的是哪路水道?他們怎能如此清楚?!想來怕是有內鬼作怪,或者……另有人裡應外合,通風報信?!”
是以,這一百個含笑酥,此中有一半倒是不得已讓劉娟兒幫手做的,也不知這味兒是否跑偏,可否交上這貴差?!
見那小廝一團孩氣,劉樹強便馴良地笑著對他點點頭。
夏管家還想提點劉樹強兩句,卻見他已憨頭憨腦地跟著葉管家走遠了,隻好縮回腳步,悄悄歎了口氣。
劉樹強跟著葉管家走到一處偏僻的院子門口,昂首隻見門上題著兩個大字,看著卻不像“海棠”,他識字未幾,不敢冒然發問,便垂著頭一起跟從。
剛踏進院子幾步,擺佈兩邊俄然冒出幾個彆壯的護院,一齊脫手擒住劉樹強,木盒砰地一聲掉在地上,幾個鮮黃油亮的含笑酥撲了出來,滾得七零八碎。
葉管家微抬下顎,神情龐大地看著他,躊躇地捋捋髯毛,待要開口,卻被一個俄然冒出的人影擋在身前。
一小我高馬大,臉孔嚴肅的中年男人自後廚內信步而出。
葉管家的神采微微一變,捋著髯毛說:“夏管家不必勞累,老爺讓我直接帶去海棠廳,今兒來了高朋,正等這含笑酥上席。”
早上與媳婦籌議安妥,送完點心後,他就帶著小女兒直奔北街的李嫂子家,一家人彙合後在人家家裡借住一宿,靜等劉捕頭的動靜。
小廝咧開豁了牙的嘴笑道:“你隨我來!”
劉樹強還冇走幾步,便聽到白家角門處傳來一個似曾瞭解的聲音。
“甚麼?!不可!不能送歸去!!不能送歸去呀!!!”劉樹強急得青筋暴起,滿身蠻力發作,兩三下襬脫繩索,一頭朝葉管家撞去。
“這……這如何能夠?!咱家冇有那麼好的米!那米定是我們店主用的!”
劉樹強跟著小廝左拐右拐,走了半響,走到一處廚房門口,隻見廚工和婆子進收支出,內裡鍋碗瓢盆的聲音連綴不斷,視窗冒著蒸騰的熱氣。
那天葉禮告彆前,替李家下定了一百個含笑酥,並要求本日下午送到後廚。
“這位嬸子,可否幫個忙?”
這婆娘倒是愈發風景起來,也不知是否還在做那斷子絕孫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