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故……是典故嗎?你想聽人平話?”花無婕拖了個方凳坐到劉娟兒麵前,奪過她手中的濕帕謹慎翼翼地替她擦臉“我可不是平話的,也不曉得你還記不記得之前的事兒。走丟那會子你還小,年不滿六歲,過了這麼些年初,你一向呆在劉家安安穩穩地過你的好日子,你讓姐姐如何是好?”
說著說著,劉娟兒忍不住抽泣起來,強拉著一臉沉色的花無婕抱怨道:“我是不想管那麼些事兒,可我想好生呆在劉家過日子輕易麼?我、我又不是真的劉娟兒,爹孃和虎子哥……另有白奉先阿誰朋友全都曉得這事兒,紫陽縣另有幾小我曉得呢!我對這些人凡是有一絲不信賴,早跑了!可他們一個個的有了事兒還得找我!白……白奉先老是說走就走,你且等著瞧吧!這一回他定然是要走的了,走的遠遠的,怕是再也摸不著他的衣襬了!他……又要走……嗚嗚嗚……”
劉娟兒聞到一股沖鼻而上的薄荷味兒,不由自主地復甦了幾分,忙擺出一臉和藹的笑容輕聲道:“這是薄荷羊肉,馬大廚的特長好菜!來,大師彆客氣,如何痛快就如何吃!今兒歡暢,我也該沾沾喜氣!”說著,她利市將花無婕幾近未動的那杯酒勾帶過來,抿著杯沿呷了一口,酒還未入肚就被辣的直抽寒氣。
屋裡屋外擺了兩桌,屋內狹小,安設的是個狹長的條桌,但五熱二冷一湯八個大菜同屋外的大圓桌上擺的分毫不差,連兩碟涼菜都冇少。李幺三的媳婦葉氏跟攆小雞娃似地把兩個娃兒給趕下了桌,規端方矩地讓出主位請劉娟兒坐下。劉娟兒左邊順次坐著花無婕和應祥如,右邊順次坐著葉氏、八娘和九娘,年青柔滑的女子倒是占了大半桌,隻樂得葉氏連聲打趣道:“嘿!我這個糊卷子竟也能坐在一桌子嬌客席裡,瞧瞧這一個個的都跟仙女兒似的,我倒像個老媽子了!”
眼見麵前強大的劉娟兒哭得聲嘶力竭,彷彿要將一輩子的委曲都哭個潔淨。花無婕頭一次感遭到了錐心之痛,忍不住撲上去摟住劉娟兒微微顫抖的肥胖肩膀,跟哄小孩兒似地輕聲呢喃道:“姐姐對不住你,姐姐過分自發得是了!你纔不滿十二歲,為何要將劉家那些糟心瑣事大力扛下?你天賦異稟,通身才氣豈能淹冇在這些雞毛蒜皮之事中?彆哭了,姐姐帶你走吧!走的遠遠的,埋頭在深山中修煉,今後出山,必然名震大西!”
“嘻嘻嘻哈哈哈!”除了花無婕用心吃菜,其他世人笑作一團,八娘鮮豔的臉頰上一片緋紅,秀目迷濛地打趣道“這是豆芽兒從她爹孃的鋪子裡踅摸來的苦梨花,勁兒還挺大的,蜜斯意義意義就得了,如果真的喝醉了,少店主能饒了我們哪一個?快彆喝了!吃菜吧!恩恩,這個薄荷羊肉還真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