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一片的走廊空蕩蕩的,顯得極其冷僻,因酒樓尚未正式開業。且居住在這三樓走廊中間包房內的夫人和蜜斯、少爺向來都是深居簡出,很少在入夜以後出門,是以這走廊鄰近的廊柱上隻掛了兩盞未曾燃著燭火的空殼子風燈。白奉先頃刻間蹤跡不見,讓虎子感受本身如同俄然墮入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他忍不住微微顫抖。好不輕易伸開嘴正要喚人,卻見麵前的房門俄然啟開了一條縫。
若這是一隻女人的繡花鞋或幼兒的虎頭鞋,虎子都不會感到驚奇,可這恰好是一隻男人的鞋!虎子頓時感到毛骨悚然,誰家下人會把鞋落在家主夫人的房中?除了……虎子冒死忍住胸腔內的滔天巨浪,又狠狠朝那鞋盯了兩眼,卻見那是一隻款式淺顯的家常軟底布鞋,但鞋麵卻用的是透氣的上好絲綢,絲麵的富麗啞光彰顯著仆人身份的分歧平常,隻讓虎子心中七上八下惴惴難安。
“並無掌控。”白奉先毫不躊躇地接了這麼一句,高高舉颳風燈照著兩人麵前空蕩蕩的樓梯口“但事到現在,莫非你甘心打道回府?這會子總還算有個送宵夜的由頭,不然你還想明日一早去找那位夫人話舊麼?若花鉤子嬸兒所言非虛,那可否順利將武家女人舉薦到吳二夫人麵前,成敗就在徹夜了。”
聞言,虎子被逗得一樂,明知白奉先是試圖想讓他平複表情,卻隻乾笑了一聲介麵道:“反正我們揹著她行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即便是那次進山將姥爺帶回家,此中的凶惡,誰敢跟她言明?那還不是怕嚇著了她!奉先,如若真的碰到吳將軍,你有掌控他能認出來你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