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滾!”白奉先氣得頭冒青筋,幾乎一腳把薑沫給踹到山下去!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呀!傳聞娶的不是大丫環,而是個跟在胡櫻桃身邊服侍的年青媳婦子呢!嘿嘿,那媳婦子又不是頭婚,也擺了這麼大場麵,咋能說不把方五當個乾兒子對待呢?!嘖嘖,瞧這事兒鬨的,就跟劉大虎結婚似地!”
五子當真是不敢擔擱,又扭頭對鄉親們抱拳說了一通吉利話便由虎子牽著馬進了門,木頭和核桃疾步跟上,小石頭目睹老旺頭就要關門,倉猝將口袋掀了個底朝天,不拘是銅錢還是糖果都抖落了個潔淨,這才趕在關門的前一刻閃身衝了出來。跟著大門一聲緊閉,門外的大部分人還在趕著撿喜錢,唯有幾個婆婦一臉猜疑地盯著劉宅的大門嘟囔道:“這是鬨的啥鬼,哪兒有從後門接走喜孃的?”
“娘,該走了吧!我們腳頭又快不起來,呆會子可有得趕呢!”劉娟兒一臉急色地拉著胡氏的衣袖朝後門的方向指了指,胡氏無法地輕柔一笑,輕聲道:“娘就是怕你們肚子餓冇力量登山麼不是?好歹吃了幾口,走吧走吧!”
約莫過了兩盞茶的工夫,堆積在主院這頭的人也鬨夠了,何三陽和大夜一前一後地抬起了花轎,芳曉充當全福娘子扶著新娘進了轎,守在轎門邊一揮手帕輕聲道:“吉時到!新娘上轎喜盈門,新郎上山法度穩!”劉娟兒被逗得嗬嗬直笑,心道,這些吉利話從芳曉嘴裡嚷出來,又做了因地製宜的竄改,聽著當真是舒心又可樂!她隻顧著本身樂,全然冇發明白奉先早就不見了人影。等想起來的時候,花轎已經跟在五子的馬屁股背麵開走了!
“嘿,這大喪事天兒的,你跟這兒尋誰的倒黴呢?!莫非你也是眼紅?!有本領也進劉宅討份差事去呀!人家還不定看不看得上你呢!這目睹著劉樹強就要當村長了,你們誰也甭眼紅,人家那日子不是我們能期望得上的!哼哼,我過我的窮日子過得高興,有你啥事兒,不要臉!滾滾滾!”
胡氏見劉娟兒一甩辮子就要走,忙伸手扯住她的衣袖,擺著一臉似笑非笑地神采輕聲道:“奉先又要事在身……早忙活去了!你彆忙,反正桂落也冇個孃家人來,這酒水席麵充當是讓我們家本身人先吃一口!來,跟娘出去吃一口填填肚子,等跟去山莊另有得忙活呢!那頭的人多,這喜宴……”
半山腰上,白奉先失態地指著薑沫吊兒郎當的醜臉怒聲道:“我不過是怕她摔下山才伸手過來扶著她的,你要作死?!莫非你更樂意看著本身的娘子摔斷脖子也不肯讓我這個外男幫扶她一把?!”
到底是大喜的日子,劉樹強又將在胡舉人的推舉下就任石蓮村村長一職,村民們多少也忌諱幾分,罵了一陣就散開了,唯有一個頭上掛著菜葉子的莊稼漢一臉貪婪地盯著劉宅的大門遲遲也捨不得挪開眼。他媳婦牽著娃兒在他背後不遠處連聲罵道:“你再瞅個啥?!不想回屋用飯了?你盯著這大門莫非能飽了肚子不成!哼,你老孃在人家家裡吃香的喝辣的,你在門外吃廢水!作死麼不是?!”
隻等主院中的人走空,古婆子這才端著大木桶邁出去清算盤盤盞盞,她滿頭大汗地轉了一圈,手中的木桶越來越重。幾近冇如何動的飯菜好菜都是要賜給下人吃的,這些菜須得整盤放進食盒內,呆會子吊到水井裡去涼著。用了大半盤的菜是要用來餵豬的,被古婆子同一劃拉到潲水桶中,倒空的菜盤碗筷也要歸置到一個木桶中,恰好這三桌菜肴都冇如何動,古婆子來來去去地拾掇食盒,忙得滿身大汗。她偶然中一轉頭,卻見老旺頭正苦巴巴地肅立在院門口,瞧他那滿臉委曲的模樣,就跟個老頑童似地讓民氣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