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點,百口人蓄勢待發。臨走前,胡氏從屋子裡取出兩個潔淨的小頭巾圍在麻球和紅薯的腦袋上,將他們的頭髮都歸攏起來包得嚴嚴實實。
流民所的院子裡,每天天不亮就會撐起了一個大大的油布棚。
劉娟兒笑嘻嘻地蹲在麻球中間。四個小娃兒一字排開蹲著啃花捲兒。
胡氏帶著劉娟兒和三個小蘿蔔頭歸置早點,虎子手持木棍守在油布棚一邊,虎視眈眈地四周張望。自打他們家開端做早點,便有那起壞東西每天來偷食。
孫二氣得一跳三尺高“臭小子!如何跟長輩說話來著?你妹子比你有端方多了!哼!彆覺得我要靠著你們家才氣做買賣,我這就尋地兒走去!”
早點歸置結束,裝了一個大木桶的粥和一大缸鹹菜,另一個大木桶專門用來放碗碟,熱乎乎的花捲兒堆在三個大簸箕裡,用潔淨的白紗布緊緊蓋好。
劉娟兒老是光榮這個年代的人早晨睡得早,不然每天淩晨四點擺佈就起來籌辦早點攤,真不是凡人可忍耐的辛苦。
劉娟兒嚼著鵝肉餡的花捲,嘴裡含含混糊地說:“李四弄得唄!大戶裡米麪也很多賞,但能賣出代價來,米糧店也收很多,他那兒弄不到多少!咱家是把從米糧店進的次等麵和精麵參合著用。偶然也從老農手裡收!對了,你冇見我穿戴女娃的衣服麼?我今後都不做男娃打扮了,彆燒餅燒餅的叫我,刺耳死了!”
“真香!”麻球滿足地大口大口咬,望著劉娟兒笑問“燒餅,你那袋精麪粉怕是早就用完了吧?現在是打哪兒進的質料?這麵可真白!進貨要很多錢吧?”
劉樹強打頭走到攤位中間。對孫二憨笑著說:“有勞兄弟給我們看著,吃早點了麼?要不坐下喝碗粥,再吃兩個卷兒,成不?”
她穿戴翠綠的粗布衣褲,衣衿上縫著兩朵花腔盤扣,襯著烏黑的小臉,素淨奪人的甜美笑容,如同一朵初開的嫣紅牡丹。跟在她身後的大蔥也穿得潔淨利落,眉眼兒清甜,小嘴薄弱如水,下巴尖尖的非常可兒疼的模樣。
這西街早市的早點攤很多,天然也有人眼紅劉樹強家的買賣好,卻極少有人敢來挑釁肇事,因為劉捕頭有空就會帶衙役過來吃早點,誰敢去撩虎鬚?
“嗬!小嘴真甜!”劉娟兒兩手抓著洗好的江米跑到灶邊,把江米丟進玉米粥裡一同燉煮,又用心低頭湊到大蔥額前,吧唧親了一個響,對勁地笑道“這麼俊的小妞兒,還這麼懂事兒,今後找夫家的事就由我娘包辦了!”
“急個啥!慢點走!再急,也急不出麪粉來!”虎子黑著臉將她一扶,彎下腰低聲說“除了麪粉,也急不出銀子來,你當那些東西都是急出來的?”
虎子的臉上由陰放晴,笑著揉了把麵前的兩個腦袋瓜子。這兩個小男娃洗刷潔淨後,除了耐久營養不良顯得神采有些灰黃,五官倒是清秀的很。讓人感覺非常喜氣。特彆是麻球,七八歲的半大小子,油滑中流露著幾分慎重。
劉捕頭掩不住滿眼憂色,背動手朗聲道:“這便宜豬肉不是關頭,關頭是我探聽到,那肉鋪和前麵自帶的小院要讓渡,正焦急找人脫手!”
麻球和紅薯雙眼發亮地跑到他身邊,一人摟住一條胳膊,親熱地抬起小臉笑道:“感謝虎子哥給咱的衣服,咱必然好好乾活!”
“哎喲!咋這麼便宜?”胡氏提起豬肉細心看,見瘦肉粉紅,肥肉烏黑,氣味清爽,如何看都是好肉,平常如許的兩提肉起碼要賣兩百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