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娟兒一邊和段青苗談笑,一邊瞟了當真做燒烤的五子一眼,心中暗道,也就這個五子有點技術人的潛力,其他那三個,唉,不提也罷……
“我就是念你的好呀,你說我鐵叔忙的整天不見人影,你如果為了在咱家幫手而惹出甚麼閒話來,我還如何麵對我鐵叔呀?”
段青苗頭也不回,抬著下巴大聲道:“你紅頭哥非說人家用心將野兔子肉倒在他腳上,害得他褲腿子和鞋都被血水沾了,硬要人家賠她的呢!哼,我可不敢脫手,我如果脫手拿這野兔子肉,還不曉得要被誰攀扯上呢!”
段青苗一大早就溜到燒烤鋪來等著劉家人開門,被追過來的段老爹狠狠經驗了一頓,卻如何也拗不過虎裡虎氣的女兒,隻要讓她也換了身男裝留在燒烤鋪幫手。彆人倒還好,那四個伴計慌亂當中尚能看到段青苗這麼水靈的大女人,個個都感覺受累也很有乾勁!
哼!既然你們都瞧不起我,我乾啥要累死累活地跟條狗似地在這兒賣力?!總得講究個勞逸連絡吧?!
“嘻嘻,你這個小不點,倒是瞧準了我捨不得你們家的技術!罷了罷了,我就在這兒多幫兩個時候,等吃過晌午餐再走,這下你冇話說了吧?!”
阿誰向家野鮮鋪的伴計見冇人找費事,就跟兔子似地溜走了。
他想著偷閒去買一碗酸角豆汁兒解解乏也不是甚麼大罪,便哼著小調在小東巷裡邊走邊跳,走了冇一段,卻見火線有一個熟諳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從豆汁兒的攤位前麵一閃而過。
紅頭討了個敗興,仍舊不甘心,在水缸裡洗了把手後,又舔著臉湊到段青苗和隔壁送貨的伴計身邊,假裝很懂行地模樣指著那筐兔子肉嗬叱道:“這如何看著不大新奇的模樣?你小子是幾時來向家鋪子上工的?我見你眼熟得很!我可奉告你啊,劉家和向家的乾係可不普通,你可彆在這貨源上耍滑頭!”
“如何了這是?”五子聞聲而來,高抬著油乎乎的雙手,手指間沾滿了鮮紅的辣椒粉“紅頭哥,內裡都忙得快出性命了,你還在這兒鬨啥呢?快歸去幫手吧!段女人,勞煩你讓這個伴計把過稱好的野味兒搬進後廚裡來,咱急等著用呢!”
“嗬,豪情你就是為了他著想啊?!哼!我偏不走,我看誰能說閒話,如果為了這麼點子事兒他就嫌棄我,那我大不了不嫁了!”
紅頭洗了鞋,又進大屋裡換了褲子,心中肝火中燒,加上忙了這麼久,手腳也發軟不得勁,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不由自主地開端馳念酸角豆汁兒。
這可希奇!穀叔甚麼時候認了這麼個瞎老婆子做乳母?剛纔那真的不是烏青麼?不對呀,那小子化成灰我也認得!但他過來這兒做啥呢?
“我倒是想幫手,但我也隻是要幫手,可不是用心來這兒惹閒話的!那些個冇眼色的人呀,硬要湊上來找不痛快,能怪得了我?”段青苗又翻了個白眼,幾步走到一臉丟臉的向家伴計身邊,哈腰將撒了一地的野兔肉一一拾了起來,雙手提著竹筐朝後廚裡走去。
聽到紅頭的聲音,段青苗也冇轉頭,她非常曉得分寸,固然性子開朗,但畢竟是要出嫁的人了,也不好同這些後生態度過火,便揹著頭朝紅頭的方向擺了擺手,又蹲下身子去翻看一筐野兔子肉。
“哎喲,我的娘啊!”紅頭一跳三尺高,緩慢地將腳上的鞋拋棄,抖著沾滿了血水的褲腿子痛罵道“長了眼睛冇?!莫非你想幫爺洗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