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街中段,劉記燒烤鋪後院。
唉……這個時候了,考生們應當都快出考場了吧?
劉娟兒笑得一臉明麗,手中端著一壺涼茶肅立在水井另一側,她獵奇地眨巴著大眼睛,抬著小臉對霧娘問道:“這不是霧娘麼?你今兒來咱家是做啥來的?乾嗎一進門就跑到水井這邊來呀?莫非是來找東西的?”
“你還不快點兒給我起開!”段青苗見胡氏走遠,跺了頓腳就衝上去,兩手扯著霧孃的腰帶將她從劉娟兒腿上扯了下來,霧娘本來最內裡罩著一套孝服。內裡是一套款式簡樸的米色衣褲,腰上還繫著一條白襦裙,此時被段青苗這麼一扯,交領大開。暴露金黃的肚兜一角,被她劈麵的劉娟兒看了個正著!
聞言,烏青忙而不跌地點了點頭,一灰溜跑得冇了影!
紅頭乾脆起家,一起走出後院側門,尋著酸角豆汁兒的味道慢慢走遠。
“你!你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怎地如此不講究麵子!你扒光了我的衣裳,莫非你就能有啥好聽的名聲?!”霧娘又羞又氣,一把扯住段青苗的髮髻。兩下抓成了個雞窩狀“你也是女人,卻為何要難堪我這個女人?你敢讓我出醜!我也不讓你好過!”說著,她發了瘋似地要去扯段青苗的腰帶。
“葉老爺,我卻聽不明白!”無月長老撫須笑道“剛纔你家下人說,自打小夫人落胎而亡,府中夜夜鬨鬼哭,但你又說這小夫人是昨日深夜才歸天的,為何同在一府中,卻有兩套說法?”
那邊胡氏聽了劉樹強和段老爹的話,一顆心沉甸甸地墜了下去,她抿著頭髮一轉頭,剛好得見虎子紅著臉劈麵而來,便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湊在他耳邊低聲道:“你去小廚房端一碗熱粥出來,配幾樣小菜,讓霧娘吃了走人。”
“都說好男分歧女鬥!我今兒不當你是個女子,就當你是條母狗!你再敢胡說,我就關門打狗,看誰能怪我不全麵!”虎子氣得兩眼通紅,順手揀起胡氏洗衣服用的棒棰指著在地上滾成一團的霧娘。
“哎喲哎喲!打人了打人了!”劉娟兒摔了茶壺,雙手抱著本身被踩到的哪隻腳原地跳讚個不斷,皺著小臉哭嚷道“疼死我了!爹!哥哥!娘!你們快來呀!這個瘋婆子打人了!你們快來人抓著她呀!”
孫氏的靈堂就設在後堂裡,無月大師安步走進靈堂,隻見一個黑漆漆的棺材安排在空中中心,漆麵上閃著冰冷的寒光。
“對……對不住……”虎子臉上一軟,眼神閃動地垂動手,那大棒棰砰地一聲落在地上,不遠處的劉娟兒看著好笑,指著滾在空中上撒潑的霧娘嬌聲道:“哥!你快走遠些,這兒冇你啥事兒!你冇看這瘋婆子衣服都散開了,你如果湊在這兒,倒像是你對她做了啥似地,傳出去你還說不說得清?”
“他娘,為啥呀?這瘋婆子今兒差點鬨黃了咱的買賣!咱氣都氣飽了,這會子還給她吃粥?”劉樹強瞪大了雙眼,驚奇的神采的確同虎子一模一樣。
那邊段青苗站穩了身子,忙伸出雙手將虎子手中的棒棰按住,同時俯在他身邊低聲勸道:“彆胡塗了!狗咬你,你還咬歸去不成?”
葉老爺被他問得一噎,緩慢地對肅立在無月長老身後的青蓮瞟了一眼,又換上一副更加悲慼的神采,垂著頭低聲道:“唉,我這兒媳婦常日對下人體貼,家裡家外都有好名聲!她們這是懷戀主子,悲傷得失心瘋了,不免胡說,還望長老莫要介懷!您去瞧瞧,我兒媳婦生前立足的處所吧,就是那些個處所早晨鬨得不安寧!提及來讓人驚駭,便是本日白日也偶能聽到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