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偶然也傷了,你看,都嚇得夾尾巴了!”劉娟兒最是護貓,隻板著臉舉著掃帚不說話,鐵捕頭正要安撫兩句,卻見向文軒一把奪過掃帚,笑眯眯地說:“那我就幫小娟兒女人打掃,覺得賠罪吧!”
這邊劉娟兒正在櫥櫃裡翻找牛肉香菜末的冷澆頭,她扒拉出一個油乎乎的大碗,覷眼隻見碗中澆頭省了不到三分之一,感受有些不敷用,便又四周張望開來。
“哎呀,娘!你不曉得這向文軒的臉皮有多厚!”
“哎喲,這是咋了?娟兒,你在乾啥呀?”
胡氏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聲勸道:“不管咋樣,莫要失了禮數。”
“向公子家中做何謀生?之前未曾聽人提起過。”
跟著劉娟兒嘩嘩地掃地聲,鐵捕頭興味實足地與向文軒扳話起來。
噗嗤……劉娟兒忍著笑,抬著下巴對一臉難堪的向文軒問道:“你吃也吃了,掃也掃了,火盆子也打翻了,咋還賴在咱家不走呀?”
“鐵捕頭說得是,長輩受教了。傳聞您將來紫陽縣當捕頭前,便是那亂風崗子背麵野山中的獵戶?真真巧了,我便是在那野山中獵取野豬的!想來您獵戶出身,定然對捕獵之術非常善於?”
胡氏隨便哼了一聲,便放動手中的承擔,圍上圍腰來到案板前,正要取麵,這纔想起鐵捕頭還未曾走。她頓了頓,乾脆倒空了小半袋麪粉,籌辦多多擀些寬麪條出來,讓大師都跟吃一口。
“哈哈哈,說的也是,不過你現在還小,或許等年長了,就不甘如此清閒了也未可知。畢竟你是家中獨子,今後若能為官,倒也能夠幫家中從旁支撐。”
劉娟兒心中一驚,想著還真是這個事理!忙對胡氏點點頭,輕聲說:“娘,你快擀麪條吧!就做你最特長的寬麪條,阿誰快!我來拾掇澆頭!”
啥?你還冇吃飽?劉娟兒彷彿看到甚麼奇怪物似地瞪著向文軒,此人的肚子莫非是個無底洞?竟然比我還能吃!恩……不帶這麼糟蹋本身的……
向文軒曉得本身昨日行動孟浪,人家的孃親身然冇有好感,便擺出一臉人畜有害的笑容,拱手而立,朗聲道:“聽聞劉家麵鋪的澆頭麵非常甘旨,我這便是為嚐鮮而來,卻不巧您家尚未開店,是以……”
莫非是……胡氏抿抿頭髮,迷惑地朝劉娟兒看去,見她沉著小臉點點頭,心中驀地漫氣幾分冷意,她一臉淡淡地對向文軒問:“公子這是來做啥?”
跟著捲菸環繞,劉娟兒端著一個小托盤疾步走到圓桌便,在桌麵上擺下兩個大湯碗,隻見碗中浸著邊沿整齊的刻薄麪條,麪條上的澆頭油香撲鼻。
“這個天然,倒也談不上甚麼善於。那窮山僻壤的缺吃少喝,開荒種地也種不出甚麼糧食來,手中也攢不下兩個錢,要想度日便隻要靠獵捕野物。”
“可我卻對為官之道興趣寥寥,想來今後當個野貨郎,整天揣摩哪種野味銷路廣,得空就去山中打獵,遍嘗野鮮,人生多少清閒安閒?”
鐵捕頭心道,這小公子看著跳脫愛開打趣,實則為人卻比同齡人沉得住氣,並不會一驚一乍,反讓人感覺很有些清閒蕭灑。
案板上還散著些雜碎的野味肉沫子,另有一圈從肥肉上刮下來的豬皮,恩?豬皮!劉娟兒兩眼一亮,一邊將裝著澆頭的碗取出來擱在案板上,一邊拿起那圈豬皮細心瞅,隻見上麵另有些細細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