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冠言聽了馮嬤嬤的話當即腳下就是一個踉蹌,麵色慘白了起來,接著他竟是箭步流星地衝下台階,翻開門簾便欲往裡闖。蕭韞一驚,忙拉住了他,那邊幾個婆子也反應了過來簇上來去勸他。
那嬰孩經這番折騰,卻顯得更加衰弱,麵色也顯出紫青色。世人的心皆沉了下來,孩子出世時候太長,或是姿式不對,皆有能夠嗆到異物,因不能順暢呼吸被生生憋死的卻也是有的!
楊鬆之倒是沉聲道:“爺堂堂七尺男兒,莫非還比不上一個閨閣女子?!”言罷,聽到裡頭平樂郡主再度痛吟,不覺眉頭一縮大步上前,便隔著那一層門簾衝裡頭大聲道:“二姐,父親,母親另有皇後孃娘可都在京中等著二姐回家呢,二姐你可定要對峙住啊!”
“世子是郡主的遠親弟弟,出來便出來了。二爺您不能啊,這世上哪有小叔子進嫂嫂產房的事理!您快莫鬨了,您若出來,郡主即便母子均安,這將來口水也能將她給淹死啊!”
錦瑟因昨夜隻上半夜睡了一會兒,尚因心中有事睡的不甚結壯,故而回院便又躺了一覺,待醒來時已是近半中午分,外頭太陽斜斜得掛在西方天空打進屋中,暖暖的一片橘色光芒。
柳嬤嬤和白芷陪著錦瑟尚未走進院子,趙嬤嬤已親身迎了出來,她麵上帶著憂色,笑意掛在唇角,見了錦瑟便幾步迎上,拉了她的手,滿目標謝意,道:“本日真是多虧了女人,將才二少爺已用那蘆管吸出了小少爺口中異物,小少爺可算是哭出聲來了!女人本日對我們郡主和小少爺的活命之恩,老奴定會照實稟了皇後孃娘和我們夫人,女人是國公府和江寧侯府的大仇人啊!老奴先代為謝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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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兄弟豪情深厚,李冠言雖在年老邁婚後一月便離了家自往虎帳曆練,但和其兄每月都要通訊,下人們聽到李冠言的話,便知李大少爺當時必然在信中於弟弟分享過將做人父的歡心和高興,現在不太短短數月已是天人永隔,怎不能叫人淒慘哀痛。
接生婆子的驚呼聲突然傳出,楊鬆之的手卻適值觸上錦瑟手中茶盞,一個失手竟是打翻了那茶水,茶碗落地四分五裂,茶水也傾灑在了錦瑟前襟上。
平樂郡主平素身材便不是很好,這大半年來又是新寡,表情鬱結,食慾不振,夜裡又不能安眠,整小我便敏捷肥胖。現在又是早產,胎位也有些不正,折騰這好久早便冇了力量。聽到黃嬤嬤的話,她勉強提起一股勁兒,又跟著那陣痛用力兩次,便再次倒在床上昏昏沉沉起來。
錦瑟方纔總覺那李家二少爺剛隔窗說話那陣神情有些不對,還怕他會是個麵善心毒之輩,隻因平樂郡主腹中孩子若然出世便還占著個嫡長孫的名分,到底礙了李冠言的路,現在聽趙嬤嬤說,竟是這李二少爺親身吸出了嬰孩口中異物,救下了嬰孩,錦瑟也算放了心。
屋中楊鬆之自顧不上錦瑟,而院外,李冠言和蕭韞也聽到了世人慌亂的驚呼聲,李冠言焦炙之下已是進了屋,唯蕭韞重視到了錦瑟,他眸光一閃,直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