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落地,窩在她腿上的小鷹卻俄然收回咕咕兩聲響,錦瑟低頭望去,卻見它正仰著腦袋瞅著她,烏溜溜的眼睛似蘊著一汪水般,極是委曲不幸,錦瑟便肝火騰騰地抬手,指著它佯怒道:“你也不是個好東西!你那前主子都不要你了,你倒還替他喊冤不成!哼,今後你的主子是本女人我,再這般不識汲引,女人將你切切煮了!”
蕭韞忙點頭應了,又哄了江安縣主兩句,這才告彆出來。被夜風一吹,倒想起之前在酒樓上,完顏宗澤倒也提及過和將才江安縣主一樣的話來。
“你的意義是完顏宗澤要對金州動手?”
隻見那紙張上寫這兩行字,令錦瑟挑眉的倒是那筆跡。
蕭韞見母親麵掛擔憂,眉頭舒展,便道:“隻是兒的猜想罷了,母親也知兒子雖和子禦私交甚篤,但也實是君子之交,從不觸及朝堂之事。當日他曾問起金州邊茶一事,兒子便覺他似心有策劃,前兩日他前去金州棉澤偏見金州知府,聽聞高知府歸去時便多了兩頂粉轎,這高翔本便是迷戀美色財帛之輩,在湖州任上便弄的民怨載道,現在在金州知府任上已三年,金州百姓被壓榨的民不聊生,唯靠邊茶換些口糧,若然邊茶被禁,活路也便阻絕了,到時候金州必亂!”
錦瑟汲上鞋子下了床,便瞧著外頭道:“這是如何了?”
趙嬤嬤見平樂氣惱便忙勸道:“郡主消消氣,月子裡可不能惱,壞了身子但是大事兒,為這般小人何必呢。”
她言罷兀自出去,錦瑟卻嘀咕道:“便就叫獸王!”複又拍著小鷹的羽毛,道,“你要真是隻鸚哥兒就好了,我便教你說話,教句王爺是牲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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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說話間給錦瑟披了件厚厚的大毛料大氅,這才一道出了閣房。誰知門簾被挑起,錦瑟剛提著裙子邁出屋,門簾尚未放下,身影還冇站定,便覺麵前一物飛撲而來,光影一閃,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聞聲院中傳來一片的驚叫聲。
福昌見蕭韞將畫扔來忙去接,待他將夜風吹的微飄的畫接穩,那邊蕭韞已甩著廣大的袖子走遠了,他忙叫喚著追上,兩人身影垂垂隱冇在暗夜中,卻不知最後那因所錯話酒蟲發作的某小廝有冇將那白州老窖討要返來。
她回身,白芷打起門簾,錦瑟進了屋,在太師椅上坐下,將鳥兒放在雙膝上,這纔將那紅布取下,隻見紅布裹著的倒是一根細細的竹管,裡頭放著一張紙條。錦瑟令白芷用銀釵將紙條挑出來,展開一看,倒微微挑了挑眉。
言罷卻見錦瑟抬起晶亮亮的眸子,道:“嬤嬤,你說給它取個名字叫獸王,好不好?”
趙嬤嬤想著,卻聞平樂郡主又道:“這回武安侯夫人可真是自作孽不成活,我這會子這般模樣也起不了身,便勞煩嬤嬤將此事代筆寫了信著人先給皇後孃娘送去,另有那崔下作的小廝現在該是還在寺中拘著,你叫鬆之派人弄了出來也一併送回京去。此事件早不宜遲,莫叫武安侯府提早滅口了。對了,此次我難產一事你要細細寫來,叫姐姐曉得若非姚家女人我和孩子便就冇了性命了,可莫叫姐姐傷到這女人,再來下月是姐姐生辰,誥命夫人們都是要進宮賀壽的,那廖夫人定然也會前去,姐姐若然能安慰廖夫人兩句那纔是最好不過的。到底微微是她的遠親外孫女,冇有一向冷淡著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