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已有幾人自外出去,當前說話的人瞧著不過十五六模樣,身上穿戴朝服,金冠束髮,邊幅和禹王有幾分類似,恰是九皇子完顏宗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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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宗澤麵上便揚起了對勁之色,道:“戔戔描眉挽發怎能可貴倒為夫……”
錦瑟微感不安,恰完顏宗澤從外頭出去,見錦瑟已差未幾清算劃一,便笑著上前來撫著她的肩,從鏡中瞧她。王嬤嬤給錦瑟梳著朝雲近香髻,因髮飾戴的多倒給她堆了假髮,烏黑的髮髻上插著點翠鳳羽金步搖,鬢邊彆著寶石紅亮金牡丹絹花,其下五彩胡蝶壓發,額前掛著累絲簪鑲翠玉梅花串,各色寶石流光溢彩,金光閃閃,卻壓的錦瑟脖頸微晃,隻覺喘氣困難,好生難受。
八皇子既是不得聖寵,常日又都夾著尾巴做人,怎偏昨兒那樣剛巧地惹出事端來?八皇子因完顏宗澤喜色而惶惑不安的模樣落在眾大臣眼中天然會有設法,隻怕天子聽聞此事也會對完顏宗澤多一份顧忌,而禹王又恰如其分地表示了和完顏宗澤分歧的慈悲一麵,可僅僅如此嗎?
他們早膳尚未用完,外頭便響起了一聲尖厲的男聲,“八皇兄的一雙鞋子被髮明在王府的湖邊,八皇兄卻失落一夜,現在是存亡不明,六皇兄倒還能用得下膳,還是和皇嫂談笑風生,弟弟莫不是看花眼了吧。”
起初錦瑟還在江州時完顏宗澤曾派過兩個女暗衛保護她,故而是曉得錦瑟有夢魘弊端的,這一夜見她睡得極沉,完顏宗澤悄悄勾起了唇角。就如許擁著她,嗅著從她身上散出的幽暗香氣,便有種幸運感,安寧感和滿足感悄悄覆上心頭。
他的笑聲吹拂起一絲暖氣噴撫在她的肩背上帶起一股瘙癢,她這才抬眸輕掙了下,感受渾身痠疼,便嗔他一眼,道:“明顯說好不擾我的。”
他帶著幾個侍從闖了出去,語氣好不鋒利,完顏宗澤聞言又往錦瑟碗中夾了一片青筍,這才懶懶地依著椅背道:“九弟在本王府中橫衝直闖,見到皇兄既不可禮,也不問安,本王莫不是也瞧花眼了吧。”
說話間拿了把鏡遞給錦瑟,錦瑟接過一照,卻見她的一雙籠煙眉在他部下眉色略濃了些,眉梢輕揚,映著那一雙含情目,愈顯嬌媚鮮豔,好似雨後海棠,染儘胭脂畫不成。
他展開眸子見錦瑟標緻的小臉皺著,這才驚覺是壓著了她的長髮,他忙微微抬起家子將壓著的香髮絲絲縷縷繞在指尖撫順籠在掌心,懷中錦瑟頭皮痛意消逝,又往他懷中挪了下纔沒了動靜。
嫁妝盒翻開裡頭珠光流光溢彩,因一會子要進宮,又是新婦,打扮自不能忽視,王嬤嬤使出十二分的心力來。錦瑟方纔在淨房中已被宮中的嬤嬤揉按過身子,這會子渾身痠痛稍緩,心知本日不容草率,便也乖乖地端坐著由王嬤嬤玩弄,耳聽著王嬤嬤說著昨日婚宴的盛況,待聽她提及昨夜完顏宗澤因八皇子大發雷霆一事,她一怔接著心便一提,總覺此事有些不對。
完顏宗澤卻隻笑,按著她又坐好,順手將那拆下的假髮和釵環一丟,便道:“累壞了你卻得我來心疼,母後不會拿這些禮數難堪你的,再來,今兒早上一定能進宮,隨便一些便好。”
說話間錦瑟已坐起家來,見渾身高低都是吻痕麵上一紅又躺了歸去,忍不住又拿水盈盈的明眸剜了完顏宗澤一眼,恰外頭已響起了王嬤嬤的叫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