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抱著小狗崽站在衙門口專貼榜文公告的南牆邊,身邊一左一右,立著一名叼著酥餅的後生,和一名白鬚白髮的老者。
老者擼了擼髯毛,慢悠悠道:“後生莫急,聽老朽和你細說!”
一起行來,盜匪橫行。饒是這邊疆天高天子遠,穗城的官府管束力有不逮,但在光天化日下,把招匪的啟事貼在了衙門口,這群匪盜也委實膽肥了些。
後生嗤了一聲:“不就是匪賊寨子,一句話就說明白的事,你給老子扯上這麼一大篇,白遲誤老子的工夫!這一月十兩的便宜銀子,老子要定了!”說話間,一把撕下了那寫著招賢啟事的紙張,團了團,塞入懷中。
走了幾日,不免在心入彀較。此番重生,既盤算主張要離了太子府,離了夕國,天然要尋得一個安穩的去處。當今天下分崩離析,長年戰亂,早已掏空各國財力。宿世在白玉熙身邊,就曾聽聞幾個小國的百姓賣兒賣女,就為了換得一口活命的糧食。連肚子都填不飽的處所,何談安穩,天然是去不得的。
“這周遭十裡,一共二十二座寨子,此中最大的莫過這颳風寨!”老者慣常地拋出了啟開話頭的一個疑問,“曉得那寨子為何叫颳風寨麼?”
拖疲塌遝地走了十幾日,終到了雲、夕兩邦交代的邊疆。
“龍潭虎穴老子都來去自如,何懼一個小小的颳風寨!”後生梗著脖子,不耐煩地甩開老者的手,抬腳便走。
老者輕咳了一聲,見好就收地本身接了話茬,“就是凡打那寨子過的,不管是人還是物,都如暴風颳過,被卷得乾清乾淨。”
後生抬腳便要走,老者手腳敏捷,一把拽住。許是怕一肚子的八卦冇處傾訴,會憋出內傷,忙道:“後生莫走,老朽不賣關子,快些和你說便是!”
柳青青看著後生絕塵而去的背影,略想了想了,也邁開步子,跟了上去。冇有何如,颳風寨是去往夕國的必經之路,就算再險,她也必得踏上一踏。
後生含著酥餅,咬字不清地念著:“颳風寨招賢,每月上工五日,人為十兩,食宿全包,凡身強力健者,都可前來……上工五日就給十兩銀子,竟有這等功德?”
“功德?”白鬚老者超出柳青青走到後生身邊,嘖嘖道:“後生,一聽你這話,就知你不是這穗城的人。這颳風寨的銀兩豈是等閒能得的?”
“哦?得不了?”後生拿下嘴邊的酥餅,迷惑道:“你是說這上麵寫的,都是哄哄人的?”
酥餅兄拖著腮,高低打量著身著男裝的她,“依老子看……你還是算了吧,就你這冇三兩肉的小身板,連初試都過不了,就算排到了,也是白遲誤工夫。寨子裡的人可說了,隻要過了初試才氣留下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