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瑜堂門外來了一名身穿淺碧色長裙的少女,少女是坐著馬車來的,麵上蒙著麵紗,進了堂內直接便嚷道:“誰是祁蜜斯?”
“這位女人,明天已經不接診了,您若要看病,請隨我去取號。”雪兒說話固然客氣,可也透著一股子不容否定的果斷。
這丫頭戴著麵紗,一雙眼睛看似恐懼,實則眼底滿布著惶恐,手裡捏著的帕子已經半濕,看來她家主子得了不輕的病。
254
憐兒怒道:“你算甚麼東西?我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
憐兒的眼睛在堂內環顧了一週,目光定在了正為病人診脈的祁蜜斯身上,立時便信步而上。
憐兒皺了眉頭,急道:“我家主子怎能和這些人相提並論?再說了,仁和街上也不止溶瑜堂這一家醫館,可讓他們先去彆家醫館看病。”
少女恰是憐兒,她得知溶瑜堂的大夫是位女人,且醫術高超,立馬便放棄了在晉城名譽更高的泰和醫館,徑直來了溶瑜堂,畢竟給公主看病,這事非同小可,女人總比男人要更讓人放心些。
雪兒輕哼:“我管你是那裡來的,就算是宮裡來的,進了這溶瑜堂,也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如有急症,我家蜜斯可出診,但須將已經接診的急症病人看完才行,不然,這些一樣有急症的病人,又該找誰去看病?”
這時正在侯診的一名中年婦人聽了憐兒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怎的不去彆家醫館找大夫?恰好要來溶瑜堂?”
憐兒斜著眼瞟了雪兒一眼,涼聲道:“我是能等,可我的主子等不了,她就在晉王府,等祁蜜斯去看病,若等得太久了,結果如何,我可不能包管。”
她垂目,持續寫動手中的藥方,一字字,當真又遲緩。
雪兒見這女人壓根就不睬她,拿她的話當耳邊風,脾氣立馬便上來了,放動手中的號牌,幾個健步上前將那女人攔下。
憐兒冇想到這婦人這般的刁悍,她明顯已經表白了本身來自晉王府,她竟然一點也不懼,還敢跟她對著來,的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正寫著藥方的筆鋒突的一頓,她抬目看了眼正與雪兒對峙的女人,固然同是丫頭,可這女人明顯穿的衣裳不是晉城能買的布料,而是特供內宮的素雪緞,宮裡的宮女和寺人做衣裳,都是用這類料子,彆的處所很少見。
“我算甚麼東西?我彆的甚麼都不算,我今兒就是溶瑜堂的病人,我昨兒取了祁蜜斯的號牌,今兒又等了一個時候,你說我算甚麼東西?我就不信祁蜜斯會放著我們這些被病痛折磨的病人跟你走。”
那婦人等了起碼一個時候,早就一肚子的不耐煩,現在又來一個想要插隊的,她能憋住這口氣麼?這火氣是一點就著。
雪兒正在給看病的人發號牌,讓他們明日再來,本日已經不再接診,聽了這妙齡少女的嚷嚷聲,立馬回聲道:“女人如果看病,請過來這邊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