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敦儒就站了起來，持重地說：“我此次來是為了婉妹的嫁奩。”說著拿出一紙契書，“本來寧二叔和寧二嬸要將德聚豐給婉妹當嫁奩，但是婉妹悄悄將契書改回二叔的名下，現在寧二叔請我過來分辯明白，重寫契書。”

胡敦儒起家端方地與寧婉見禮，笑了一笑，“你嫂子在家裡籌辦過年的東西冇空兒過來，我是為了你的事來的。”

爹孃就笑向幺女道：“我們和你大姑說你，你從不肯聽，現在胡先生也如許說呢！”

從最後一兩日的不適，寧婉早嚐到了伉儷間的興趣，但本日的她又格外分歧，心中藏著的密意一時如火山般地發了出來，“我就是疼你愛你！”疼是心疼疇昔的他，愛是鐘愛現在的他！

不料爹孃也說：“家裡能有這個鋪子都是婉兒的功績，原說要都給她做嫁奩的，現在恰好紅利給她五成，我們四成績好了。”

寧婉在他敞亮的目光下退了下去，低頭將炕桌收好，就見盧鐵石打了水返來，就道：“過來我給你洗腳！”

“我甘當你部下敗將，”鐵石公然又寫了一行字，然後口中嘀咕著，“再接著的事情也寫下來吧，婉兒幫我換衣，然後我幫她換衣，再然後我們……”

白氏的景象非常難堪，被孫家休了以後想回孃家也回不了，眼下還真冇有彆處落腳，隻得說：“隻要少夫人還看得上我，我就一向跟著少夫人。”

寧婉就笑了，“我也不曉得呢！”將目光落在爹孃身上。

盧鐵石已經認出那契書恰是寧婉讓本身找錢縣令改的，就笑著說：“現在婉兒已經嫁了我，嫁奩也送到我家裡了，德聚豐我們天然不要，留給嶽父嶽母和小舅子。”

胡敦儒嚴厲地搖了點頭，“婉妹現在是副千戶夫人不錯，但是論及女人的嫁奩，丈夫並冇有資格插言，寧二叔是婉妹的父親，我是婉妹的三哥，本日的事隻能聽我們的。請副千戶來與大姑和柳掌櫃一樣，隻是為了做個見證的。”

寧婉公然就將還冇洗的筆遞給他，笑盈盈隧道：“你寫吧，今後我要拿給彆人看的，我竟能打得過鐵石將軍！”

這一日起，兩人便感覺內心又有分歧。少年結髮，白首不離，自是當然的，但是他們間又彆有一種情素，遠勝於人間統統的商定，那在心神間震顫的共鳴隻能在伉儷間領悟，就是說也說不清楚，更無需去說。

寧婉就笑，捂了嘴小聲說：“你今後要敢欺負我，可要好好衡量衡量！”

寧婉一怔，“我的事？”

這一日寧婉將家事辦理後閒坐，就笑問白氏，“我們過年時要回婆婆那邊的，不知你如何籌算？”

寧婉看出不成能再推掉了，就說：“鋪子如何分就依三哥所言，隻是我們家早承諾每年給德聚豐的大掌櫃一成紅利，是以紅利我要四成，給我爹孃五成吧。”

爹就向胡敦儒說：“胡先生，還是你來做主吧。”自胡敦儒中了秀才以後，大師在稱呼他時就漸漸將前麵的“小”字去掉了，他成了真正的胡先生。

寧婉就笑了，“就是不請我，我也要去。”也不叫車，穿了衣裳幾步走到德聚豐，見胡敦儒正和爹孃、大姑、小柳在屋子裡說話，就笑著問：“三哥過來可又是來買書的？嫂子可同來了？”胡敦儒常日不大出門，是以他到虎台且的次數要比古氏要少很多，每次過來打了號召就進宋家的書鋪子，不到走的時候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