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敦儒當即就搖了點頭,“你們當然是美意,可恕我不能承情了。現在我已經接下了馬驛鎮的書院,自是要用心辦好。”
“我亦不曉得,如果奉告了路少夫人,隻怕她一氣之下要了佩玉肚子那孩子的命,造了孽;若不奉告,將來她也是難堪。”
胡敦儒卻又點頭,“我固然去不了,但你們的書院也必然要辦,並且要好好辦!不如如許,我幫你們先容一名先生,他在科考一途並不順利,現在隻要秀才功名,但實在學問並不遜於我。”
幸虧古氏倒冇有甚麼怨懟,笑著煮了茶說:“所謂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扁擔抱著走。’我既然嫁了你三哥,天然甚麼都要跟著他的,無所謂甚麼刻苦不刻苦的。”
寧婉與鐵石聽了自是情願,“若能如此天然好,我們並不認得合適的先生。”
寧婉便攔住了,“我們來原是有事兒的,說了話就要回家,且你也曉得他不大吃酒的。”說著將虎踞山要請先生的事說了,又道:“山上有住處,束脩之類的也都好說,隻看三哥的意義。”
鐵石不明白這內裡的彎彎繞繞,而寧婉先前也冇有向他將女人間的私話說出來,現在想了一想終還是不想瞞他,就說:“路家老輩的時候出過庶子和嫡子爭襲職之事,恐怕當時的景象不大好,厥後這幾代批示同知就都冇有庶子――可冇有庶子卻並不是冇有妾室通房丫頭,隻是他們家有一個密方,給這些中間人吃了就不能受孕生子了。”
的確已經到了飯時,又是親戚,鐵石與寧婉倒不好推,且古氏早下廚做了幾樣菜蔬,又蒸了一碗鹹肉,顯見已經是胡家最好的接待了。
唯有路少夫人卻食言了。
寧婉就笑道:“小孩子自是喜好這些小零嘴兒,我家槐花兒也一樣的。”
“還是不要了,”寧婉攔住了他,“我也隻是見佩玉嘔酸狐疑,實在也不能必定她果然有了身孕,或者隻是胃腸不好也一定可知。就算她果然有了身孕,我實在也冇有對不起路少夫人的,前些時候見麵,我再三提示她放路少爺和佩玉住在山上太久了並分歧適。”
鐵石雖不是詳確的人,但結婚有些日子了,兩小我又經曆了一些,此時竟能想到媳婦的苦衷,便將她抱住,“放心,我斷不會讓你如此難堪的。”
在鐵石看來,媳婦的事兒都是他的事兒,是以當即就道:“你不必管了,這事交給我吧。”
古氏就笑著將他們讓到屋子裡,“從速出去坐,他正在講課,此時倒不好叫。我去泡茶。”說著抱著小兒子下去了。
大師坐下用飯,固然分了桌,但都在一間屋子裡,說話也便利。幾句話就又說到了書院,胡敦儒便道:“我自去了都城插手科考,厥後又派到南邊仕進,這一年多的時候固然一事無成,但也頗增了些見地――那些處所看起來到處是斑斕膏粱,但實在亦有很多人家貧無立錐之地,乃至有些人不得已還要到遼東來餬口路;至於宦海上更是奢糜虛假,官員們相互勾搭中飽私囊,我極看不慣也不屑與他們來往,但卻亦有很多遼東冇有的好處。”
寧婉本身也是做孃的人,又也因槐花兒小隻讓鐵石一個回虎踞山過,是以非常瞭解,就歎著說:“也是冇體例的事,總不能不管兩個兒子吧。”也就將事情放下了。
寧婉就說:“我們天然疇昔是不曉得的,但據路少夫人說,這藥在達官權貴之家卻很常見,代代相傳,有主母明著給妾室吃的,也有偷偷下藥的,更有後宅的女子們相互暗害對方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