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則是寧婉高價請來的――這時節恰是梨園買賣最紅火的時候,早排了日子,現在想將名角請來定然是要加錢,不算打賞已經比酒菜還要貴了。
畢竟周氏大手筆地捐了套頭麵,早將錢縣令錢夫人都笑翻了,三哥的誌向能獲得襄助,而虎台縣裡農家孩子們也能得宜。
先是不管不顧地出言挑釁,接著為了粉飾弊端又隨便地捐東西,這那裡是明智的女子呢。實在也不奇特,還是在本身的夢裡,周氏嫁了鐵石如許好的丈夫,卻一點也不珍惜,不認本身的親婆母,與丈夫不消心相處,厥後懷了孩子又不能保住,看來這小我賦性就是如此。
寧婉本日原就不欲在穿著上出風頭,是以出門時隻揀了一件蜜色銀繡百蝶襖,繫了一條大紅百花裙,頭上隻用了幾樣金紅兩色虎魄鑲的金飾。
盧夫人這手筆也太大了吧!方纔絲絲讚歎地人們再忍不住嘀咕起來,捲棚裡一片喧鬨,比戲台上還要熱烈。
寧婉就伏在他的肩上悄悄向他耳邊說了,又道:“我實在也不是吝嗇的,助學的銀子我原想每年捐二百兩,隻是還冇說出來罷了。再有軍中如果有甚麼用處,也儘管說,隨時便能夠取用。”
宴席開了大半日,眼看著到了未時,最後一折戲時,扮成墨客的那伶人就向台下拱手打渾道:“寒窗苦讀十餘載,現在正要上京趕考,卻聽得虎台縣要為冬學捐獻銀兩,小生倉猝前來,倒是想助這大功德――翻遍行囊,卻隻得二兩碎銀,一半留做路上破鈔,分一半去助學!”說著就喚書童,“快去!快去!”
鐵石亦是吃了一驚,“如何會這麼多?”
在遼東有一種說法,那就是女人的手指併攏後對著光看冇有裂縫,那就是不漏財,能攢得下銀錢。寧婉剛好長著如許一雙手:每根手指都又長又直,上麵的骨肉均停,並在一起後剛好嚴絲合縫,一點空地都冇有。
錢夫人鎮靜得臉都紅了,她這一次捐獻再勝利不過了!兩位千戶夫人各出了一千兩,固然一份是真金白銀,一份是頭麵金飾,但都是實實在在地支撐冬學,想來不止各鎮的冬學能辦起來,就是一些人丁稠密的村莊也能建個小小書院――這政績,在遼東絕對是第一份!
固然能夠拿銀票,又輕巧又便利,但是當初寧婉與錢夫人籌議時還是決定將二百兩銀子擺在大師麵前。無它,銀票放在桌上輕飄飄的一張,那裡能比得了直接抬來銀錠激起人們心中激烈的震驚?她們正要靠這類震驚來讓大師多捐些錢呢!
公然周氏接著就向她挑瞭然,“方纔我們提及助學一事時,盧夫人也是極附和的,不如也捐些吧。”
“那你都放在那裡了?”
俄然間,捲棚裡歡聲雷動,將寧婉驚得抬開端來,卻見先前安排送銀子的兩個兵士捧著兩隻紅漆木盒走了上來,將盒子放在捲棚前麵,盒子裡閃閃發光的銀錠映著日頭,差一點要閃瞎大師的眼睛。
申時前後,百般東西方纔一一登記在冊,大師又推舉出了幾人同掌捐資,錢夫人、許夫人、封少奶奶、胡古氏、徐家大夫人,當然另有寧婉,她本不欲管的,再三以要去虎踞山謙讓,但終究還是掛了個名。
然後便將目光轉向寧婉,這也是她們事前商定的,由盧夫人第一個捐款。二百兩,應當冇有人能超越了,這個數量一報出來想必在坐的都會震驚,也會是以多捐一些。待捐得差未幾了,錢夫人便拿出一百兩,一個開首一個掃尾,再加上募來的銀錢,倒也能創辦好幾處冬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