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她們都想不開，一個個冒死地爭,最後爭到了甚麼！”

敬王被拘在府裡看管，最高興的就是洛家。洛嫣本來要待皇上行獵後重回庵堂的，現在卻留在家裡，將先前那身居士的衣裳脫了，頭髮重新挽起來，隨便插幾隻簡樸的銀飾，更顯出傾國傾城的麵貌。

“我猜我們要在都城過年了。”

寧婉見法師非常誠心，隻得帶了洛嫣住下，用過精美的素齋後兩人便進了湯泉裡泡著，熱氣蒸騰當中，渾身高高溫馨非常，不由得靠在白玉石欄上笑道：“嫣兒在那裡都是人見人愛，我跟著到了觀音庵借光竟還住上了公主的房舍。”

“洛大哥不管甚麼事都為你籌算得最好，”寧婉冇有叫滑桿，與洛嫣聯袂沿著山路向內裡走去，又見一道清澈的小溪蜿蜒流出，上麵飄著片片紅葉，不由笑道：“我倒戀慕你能在這裡住了些光陰呢。”

隻是寧婉便又想到了，“先前隻當在都城不過住上一兩個月便走，是以就住在了洛大哥家裡。現在既然留下過年，總不好一向客居。不如我明日到牙行轉轉，看有差未幾的宅子賃上一處，清算了恰好過年。”

“洛大哥提及當年江南大案，恰是上位者猜忌之心太重而至。約莫人到了最高位，就誰也信不過了，哪怕是老婆後代也要防著。”寧婉想了想就道：“你自邊城而來，既然能捨了安然的虎踞山去馳援虎台擊退夷人，忠心自是無疑的。且皇上見你到了都城以後，隻與先前遼東結識的洛大哥來往，其他朝臣、五軍都督府、兵部等各處竟無一處送禮拉乾係，是以更信你不會結黨營私，不成能與皇子勾搭謀奪大位。”

冇兩日，寧婉便與洛嫣坐車出城去了觀音庵。京外寺廟庵堂極多，這處觀音庵雖不是皇家古刹，卻也是極著名的，官宦人家的女眷們多來此處禮佛，也收留了很多像洛嫣那般不得已削髮或做居士的官家女子。

“縱是成了皇太後，恐怕也隻能追封了。”

不想雲真法師竟得了動靜竟已經迎了出來，白髮玉顏，風采超凡，言辭更是高深，親身主持了洛家的法事，又殷殷地送寧婉到一處極高雅的院落，“和順公主禮佛時便住在此處，前日兒得了動靜又重新灑掃了一回，倒還潔淨寂靜。”又道：“盧夫人有甚麼儘管叮嚀。”

洛嫣就笑了，“算起來竟要籌辦年貨了呢。”

“何況現在皇後孃娘也經常招我入宮，陪著打牌說話甚麼的，經了行宮的那些事兒，大師情分又不一樣了。”皇後孃娘再賞了她好些東西，不再是疇昔那種要在宮裡登了名才氣領的場麵貨品，而是真正的寶貝，都是皇後的私房，不必記檔的。就連東平王妃也送了她一匣子各式金飾呢。

寧婉立在前麵看著大師清算,模糊聽皇後孃娘與東平王妃說：“本宮瞧著皇上一向將信將疑的，再冇想到他最喜好的兒子竟然真敢做瞭如許大逆不道的事！”

“也不必了，既然法師將我們做上賓相待，我們便至心承情，不孤負這湯泉，好好享用了，走前多奉上些香火銀兩便能夠了。”

“鄰居倒曾是鄰居，”寧婉便將疇昔的事給她們講了，又道：“她明顯是個小妾，到了都城裡仗著彆人不曉得，竟敢自稱楊太太，隻這一樁我便看不上。”

洛嫣便笑道：“當初我哥哥為了我能進這裡來，求了好些人呢，又再三奉告我隻當在這裡讀書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