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看出來了。”
出了鋪子,寧梁就滿臉憂色地說:“先前並不曉得,本來甚麼都能掙錢,隻說你們幾個小女子,無事時切切洗洗曬曬的,現在竟也換了這些錢歸去。另有那些炒貨,不想竟這麼值錢,都比肉貴了!大師還搶著要。”隻送了一次貨,他的搭褳裡便裝了幾塊銀子,內心的高興如何也袒護不住。
寧婉此時還小,統統的頭髮都向後梳在一處打一根大辮子,一點裝潢冇有,隻在辮稍處用與裙子一色的青布條繫了一下。於氏幫她將辮子重新打過,又拿出一根紅綾帶子打了個胡蝶結,上麵兩根垂下來的帶子留得略長一些,走動時一飄一飄的,非常都雅。
寧梁便不信了,“高上一倍也就算了,豈還能更高?那樣誰會買?”
不但是是因為大小榛子代價不一樣要分開,炒榛子裡也要按大小分歧分開炒,如許纔不至於大的不熟小的糊了。以是看似村裡人將山貨便宜地賣到寧家,實在寧家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多著呢。
還冇到過年,於氏便在髮髻上插了一支金簪,寧婉的珠花也戴上了。本來她有了夢裡的經曆,總感覺本身還是個黃毛丫頭,冇甚麼可打扮的,倒是喜好打扮娘,硬是幫娘將簪子插上,可娘聽了她的話,可也不準她甚麼也不精裝,因而娘倆兒就都將新金飾用了。
爹就歎道:“先前家裡窮,你們幾個孩子誰也冇有金鎖銀鎖的,現在石頭命好,才生下來冇幾個月,竟有了一把大銀鎖!”
於氏照了一會兒,便將鏡子放下,拉了寧婉坐下,“來,娘也幫你重新打一下辮子。”
寧婉聽了聲便停了手笑,“七嫂子來了,從速進屋裡坐。”
七嫂子點頭,“我家裡活兒都乾完了,正能夠來幫工呢。”又說了一會兒便進門找於氏說話去了。
寧婉就笑了,“爹,你得了利錢給我娘買一根金簪子吧!”又用手比著說:“你看,就插在這裡,不要太花梢的,隻是雲紋的就好。”
寧梁聽了就點點頭,“行。”又問女兒,“你要啥?爹也給你買。”
於氏早見幺女弄刨花水,現在見她過來要給本身梳頭頓時擺手說:“你弄了那玩藝兒還是本身梳頭吧,娘這麼大年齡了,還用甚麼刨花水!”
寧婉就用心問:“爹,你可看出我和娘用刨花水梳頭了?”
常日娘也這般梳頭,隻是用了刨花水公然不一樣,本來毛起來的碎髮都伏貼下去了,又顯得頭髮更加烏黑,隻是光溜溜的烏髮還似缺了點甚麼。寧婉就有些悔怨,“當初那根金釵如果不賣了,現在給娘插上應當再都雅不過了!”
寧婉便將娘硬按住了,“我天然也要用的,但先給娘梳上。”說著將娘頭上的包布解了下去,放下頭髮用梳子沾了刨花水重新梳頭,再於腦後挽成一個圓圓黑黑的髮髻。
“我嗎?”寧婉想了想,“我要一對珠花兒,就是用小小的珠子串的那種。”又不貴又都雅,她疇昔這個年紀時最喜好的,卻從不敢提出來。
胡家村的七嫂子過來時便見寧婉穿戴一件水粉色的小襖,翠綠裙子在院子裡拾綴山貨,因為繁忙臉頰紅潤潤的,鬃角帶了些微汗。一條烏油油的大辮子垂在腦後,一對光閃閃的珠花彆在頭上,卻冇有分在兩邊,而是並排插在一側,便更有一種調皮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