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出來。”
既然壽章長公主都猜出來了,杜玉樓也不想辯白。他早就投效昭帝,卻一向坦白到這個時候,當然是為了昭帝他們要用他做一柄最出其不料的利箭。可常常麵對來自太後的慈愛庇護,貳心中的煎熬,實在難用言語道出其萬一。統統戳穿了,他反而感覺肩頭輕了很多。
麵對壽章長公主安靜中透出氣憤的腔調,本來在屋中的幾個宮婢半晌不敢擔擱,倉猝出去後細心的關上了房門。
“母親……”杜玉樓打斷壽章長公主的測度,他昂首對上壽章長公主,閉了閉眼,感喟道:“母親,我是誠侯府世子。”
“母親……”
壽章長公主一見厲德安就感覺不對,再看到他身後站著的兩個老寺人,更是浮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見壽章長公主一臉不容回嘴的神采,杜玉樓萬般無法,隻能行了禮,黯然回身欲走。他翻開門正要出去,劈麵就撞上了笑嗬嗬的厲德安。
“都下去……”
壽章長公主怔了怔,很快卻明白過來杜玉樓這簡簡樸單一句話裡透出的含義,她隻感覺心碎,嘶喊道:“你是我生的!”她驀地起家一個箭步躥到杜玉樓麵前,抓著他胳膊滿麵痛苦的道:“十月懷胎生了你的人是我,把你捧在手心上養大的人是我,是你外祖母。若不是你外祖母,你如何能有本日的職位。可你做了甚麼?你外祖母不清楚,我這個做母親的人清楚的很。那塊金鑲玉龍佩,自你懂事以後,你便不肯佩在身上,隻要進永寧宮,你怕你外祖母問起,纔會帶出來。你怎會無緣無端去辦你外祖母交代差事的時候也帶上,還被人認了出來。你是成心要讓人傳話給傅鵬飛,你要斷了你外祖母的臂膀!”
壽章長公主呆呆的摸了摸杜玉樓的麵龐,癡笑道:“傻孩子,你是他膝下獨一的兒子,杜家嫡枝獨一的血脈,你父親說要保住你是真的。可母親和玉華……”
“玉樓,你把這酒喝了。”王太後冇有理睬壽章長公主撒嬌的話,眼皮一掀,指了指放在床前一張小幾的酒。
杜玉樓喉頭髮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