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氏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範氏聽女兒喊出五兩銀子,下認識就看了眼曾氏,接著就在李芍藥腰上擰了一把劈臉蓋臉將她罵了一頓,“誰叫你去看錢匣子的,再說那五兩銀子是家裡頭這幾個月的開消,你覺得咱家是啥大富大貴的,你爹和你三哥整日在地裡頭辛苦,一年打得糧食要繳稅,剩下才氣賣的十幾兩銀子,還要供你大嫂二哥吃藥,供你那大侄子去鎮上讀書,供一大師子吃吃喝喝,連你四哥邇來想買幾本書我都挪不出銀子,你倒好,想將家裡老底都倒騰來扯布?”
“你想死呢,冇聽你爹先前連我都清算了,你還敢說管他要銀子?”一說到李廷恩,範氏就感覺背上的傷又痛了起來。她不耐煩的罵了一句,抬眼瞥見曾氏站在邊上低眉紮眼的模樣,內心也有幾分火氣。
不過當初嫁奩是範氏親身挑過纔給曾氏剩下的,她當然曉得裡頭的布冇甚麼好東西,隻怕拿了來自個後代兒也看不上。隻是曾氏情願將剩下的布拿出來範氏還是非常對勁,便和緩了神采道:“你留著給興兒鳳兒做衣裳罷。”
要不是為了安撫這個兒媳婦,自個兒那裡捨得打女兒兩下,冇想竟然眼下還一副委委曲屈的模樣,木頭一樣戳在邊上,就不曉得來勸幾句,一定還要逼著本身再打芍藥?
範氏喘了兩口粗氣,公然看曾氏神采不好,抬手就在李芍藥背上震天響的拍了兩下,罵道:“要死了你,分不清誰跟你親是不是。你四哥買書還不是為了考功名將來好帶挈家裡暢旺,你今後不要你四哥與你撐腰的是不是,希冀你阿誰侄子?”
曾氏咬了咬牙,柔聲道:“他們兩個還小,那裡用的著穿新衣,將大人舊衣改改就是了。實在不成,另有廷恩那頭穿剩下的。倒是小姑,這般年紀,正該是好好打扮的時候。”
範氏虎著臉罵她,“自個兒衣裳自個兒做,就曉得繁忙你四嫂。”
李家幾個兒媳婦的嫁奩,一到李家就被範氏捏在手內心。隻是小曹氏與顧氏家道就是餓不死能帶甚麼嫁奩過來?林氏更是個童養媳,唯有曾氏的爹是個秀才,家道稍稍好些才清算了兩抬嫁奩,看在小兒子份上,曾氏又會奉迎,範氏才答允曾氏留了些東西下來。
李芍藥聞聲有新衣便不哭了,竄到範氏跟前頂著張掛著淚的瘦長臉叮囑道:“娘我要桃紅色的細棉布。”眸子一轉看到邊上的曾氏,又叮嚀道:“四嫂女紅好,讓四嫂給做,到時在邊上再繡幾株桃花!”